林予笙腦子裡想了很多東西,她看向陸向卿遮擋在那對母子身前的寬闊背影,舔了舔嘴角。

如果真是她猜測的那樣,陸向卿在整個事件中,又應該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有了永寧侯的出面,京兆尹自然也不敢對魏思麓執意用刑。

裴英君不是受害人,更何況,這件事如今也算是永寧侯府自己的家事了。

所以她也不便再開口。

而林予笙就更不用說,她只能選擇了和解。

並且是在陸向卿嫌棄探究的眼神之下。

如今,陸向卿已經把她看做是故意找茬,故意坑害魏可蓉母子來為東方氏出氣。

而在眾目睽睽之下,陸向卿為魏可蓉出頭,他也藉此機會,直接宣佈了魏可蓉不日就將嫁入侯府的訊息。

這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往京城各處。

等到林予笙回了侯府,腳步一刻未停地去了春華院的時候,春華院內已經是一片愁雲慘霧。

東方氏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誰也不見。

可林予笙執拗地站在她門前等著,東方氏終究還是心軟了。

林予笙故意沒有戴面紗。

她臉上碎片割的傷口還泛著血色,另一邊臉更是高高腫起,浮出一個鮮紅的掌印。

林予笙的樣子甚是悽慘狼狽。

東方氏捧著她的臉,一時之間又急又怒,竟然連為陸向卿傷心都暫且拋在了腦後。

“是誰傷了你?笙兒,你這臉到底是怎麼了?”東方氏一邊吩咐底下丫鬟去煮幾個雞蛋來給林予笙消腫,一邊問道。

林予笙不便說話,便由一邊的竹韻代勞。

“回稟夫人,小姐今天和裴小姐一道去聚仙樓吃飯,早去一步,定上了最後一間上房。可是上樓的時候遇見了胡攪蠻纏的魏思麓,他用花瓶砸人時,碎片砸到了小姐,劃傷了臉。”

“這還沒完,裴小姐執意報官,可後來侯爺來了,二話不說,就打了小姐一個巴掌。”

東方氏的身體晃了晃,“他竟然這麼對笙兒?不行,我要去找侯爺問個清楚?”

“問什麼?”

東方氏的話音剛落,陸向卿的聲音就從門口響起。

他換了一身便衣,臉上有些疲憊。

“蘭若,我知道你對我納妾一事心存不滿,可是你也不該攛掇笙兒去找他們母子倆撒氣!”陸向卿的聲音飽含失望。

“你已經是永寧侯府當家主母,錦衣玉食,無憂無慮,我只不過希望你再多管兩張吃飯的嘴而已?你怎麼如此不懂事?”

“這麼多年,我陸向卿何曾虧待過你?”陸向卿一步步緊逼,長嘆一口氣道:“笙兒將他們母子逼上了官府,還要對思麓處以鞭刑。”

“你說說她年紀這麼小,是怎麼有這麼惡毒的想法呢?”陸向卿搖了搖頭,“思麓今年才七歲,年紀尚小,哪裡禁得住官府的鞭刑?”

東方氏站起身,冷冰冰地行了一禮道:“是我管教無方了。只是我聽說是那對母子當街撒潑。笙兒臉上還帶著傷,而他們母子倆可是被侯爺完好無損的護著呢。”

陸向卿聽見東方氏頂撞,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可看見林予笙的臉之後,他也只好退了一步。

對林予笙說:“笙兒,今天是為父太著急了,下手重了些,為父對不住你。”

“不過,為父也不只是為了那對母子,更是為了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