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劍光一閃,劍戟一端已然插入那塊布料,鮮血在末端緩慢渲染開來。

看這扭曲的形狀,不難猜測。

“該死,又是蛇。”

昭然說著不情不願又從腰間抽出骨笛,看在幫了她一把的份上,對兩兄弟冷道:“這邊來。”

既然剛才是沈莊扔過來的衣裳,那倆人便不會是放蛇之人。沒誰會像朱律一樣閑出屁來,救下自己馬上可以殺掉的人。

沈莊沈道兩人依言走到聞啟旁邊,卻看見聞啟已經雙手捂好耳朵,對兩人挑了挑眉。

這麼不給面子的嗎?

沈道懶得理他,沈莊則依舊一副良好修養的模樣,等待昭然吹響唇邊骨笛。

卻在第一聲笛聲響起的瞬間,三人又瞪大眼睛互相交流了下眼神。

聞啟眼神大意:哈哈,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道:我感覺我可以不結巴吐槽一通!這是什麼天外來音天降神韻聽一次少活十年的笛音啊!

沈莊索性閉眼: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前面的昭然顧不得後面諱莫如深的三人,沉浸在找準音階的自我訓練中。

她對音律的修行只有兩個方面,一是殺意,一為控制。

為了不讓數條蛇蟲在空間本就不夠大的洞內炸得血肉模糊,她艱難地回憶控制音律。

在把骨笛吹成嗩吶聲響後,面前扭動的蛇蟲終於換了進攻的方向,轉而……

依據自己長條形優勢,打了一個又一個結。

聞啟有些震驚地看著一條條蛇在面前自我捆綁。

站在燭火映照中心那條還跳得格外忘情,像是昭然給它們餵了什麼不言而喻的椿.藥似的。下一秒就能盤成一個根正苗紅的吉祥結來。

昭然不能動,此時最重要的就是氣勢二字!

信念感!

“這是在,幹什麼?”沈道果然顧不上結巴了。

“身上癢吧……”他哥哥很認真地觀察了那蛇群一陣後回複。

“就在前面了!”朱律的聲音從更深處的黑暗裡傳來,似乎還帶了其他人過來。

在看到這一地金蛇狂打結的時候,來人腳步頓了頓,明顯是楞了一下。

這種場面一般難得一見,不停下來畫幅素描記錄一下都算是禮貌了。

“這鳳瀾都教了你什麼?”朱律的嘲笑聲在山洞裡震得耳朵疼,“好好好,這有意思。”

她後面緊接著亮起巨大的火光,一圈圈將山洞石壁照了個徹底,一男子低聲笑了笑,道:“女帝,就放過我這些小蛇吧,它們是給我們帶路來尋你的。”

笛聲這才停下,昭然冷眼看著來人。

男人比朱律高出一個個頭,看樣貌不算老,半臉絡腮胡故作深沉,面板在火光映襯下反而顯得年輕。

“這位是蓬山山主,周流。”朱律在一旁介紹道。

“給各位添麻煩了,這就帶各位離開。”周流倒是禮數周全,全然沒有當今第一大門派的傲慢。

昭然之前聽了蓬山的傳言,對他本就印象不好,誰知朱律還專去找他來解救。

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