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抬腳就要去踢他。

“哎哎哎,附近林子裡有暗衛呢,給我留點面子。”聞啟護著屁股就跑,“我知道你肯定看出來了,等你分析呢嘛。”

昭然停下,沒好氣盯著他,“你分析。”

“好好好,我分析。”聞啟笑著坐在一塊巨石上,拍了拍旁邊座位,示意她也坐下,“我覺得……”

“嗯。”昭然也坐下來看著他能憋出什麼屁。

“我覺得,背後是沈家兄弟的問題,他倆一直照顧難民,品行頗受贊賞,在朝中關系也好著呢。”

聞啟笑著攬過她的肩膀,這個時間和當時他們離開何幸家的黃昏一樣。

“之前不也見過他們之間有聯系嘛。”

太陽河水面反射魚鱗金光,日頭光暈漸柔和,太陽藏了一半在遠山後面,遠處的山陰都是黑乎乎的連成片。

日光刺眼,好像只能看清眼前的人。

“對。”昭然答得義正詞嚴。

昭然雖然被他攬在懷裡,眼睛還是保持著瞪圓的姿勢看著他。

靈動的光點閃爍在她眼裡,像一尾生動的魚,似乎隨時會從手中滑落。

“嗯。”

聞啟也應道。

聞啟微微垂眸,看著她紅潤唇角,傾身吻了下去。

也許是因為黃昏的氛圍總帶著離別的感傷,也許是同樣的時間地點讓他想起了往日的分離。這個吻他吻得格外深,格外用力。

像野獸獨享美食,憐愛至極,又兇狠至極。

昭然虛睜開眼睛,只能看見大片明黃色的光暈,還有聞啟低垂的睫羽,微皺的眉頭。

她伸手替他撫平,半強迫半回應著他不講理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麼聞啟這回吻得如此兇狠,甚至帶著點點悲傷。

但她願意全部承受。

昭然重新閉上眼睛,眼前便只有血紅一片。

林子裡,一暗衛眼神不好,見兩人抱在一起,以為親愛的陛下受傷了,猶豫著上前兩步。

想要看清楚。

忽然被另一人拉住。

拉他的人面色發紅,眼睛盡力聚焦在他臉上,一臉無辜又嚴肅地看他。

“你要幹什麼?”

“我湊近點看看。”

“這樣合適嗎?”

“我們不就是幹這個的嘛,這叫盡忠職守。”

拉他的人恍然大悟,“你,你是覺得昭然有問題!”

“啊,這,倒是也有可能。”那人認真回他。

“那走。”

就在兩人手拉著手,一人真誠探索,一人臉紅心跳,就要上前的時候,終於被忽然出現的老苗給攔住了。

“你你,你們幹什麼的,分不清好歹嗎?快跟我走。”

老苗算是宮裡老熟人,幾人面面相覷一陣後,都心知肚明跟著他離開。只那眼神不好的,還疑雲密佈,覺得這是翫忽職守的體現。

於是回皇宮的路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