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明目張膽大張旗鼓的,難道世上修道之人當真死絕了嗎。

“那現在怎麼又……”

昭然還想聽後面的話,卻被一陣歡聲笑語給打斷。

此時,五.六個衣著豔麗的女人路過三人,昭然忙不疊側身擋住自己的臉。即使她再不拘一格,這點臉還是留著以後再丟吧。

她知道他們這樣形容狼狽,必然得被當做稀世珍寶好好觀賞一番。

做好了被背後指指點點的準備,但幾個女人的目光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

而是直直黏在身旁的聞啟身上,昭然再抬頭看他時,這家夥竟然已經把臉上沙塵掃去了大半。

一身泥沙在他身上只會顯得愈發飽經滄桑,平添厚重和故事感。

怪不得幾個女子步子都走不動了……

一朵花砸在聞啟左胸,他嬉皮笑臉接住,朝那人笑道:“姑娘,你花掉了。”

“給你的。”她捂嘴含羞帶怯,咯咯地笑,旁邊一群鶯鶯燕燕又丟了幾朵花砸在聞啟身上。

“又來一個好俊的小哥,可有婚配?來此地作甚?”

一個膽子大點的笑道:“不若留下來娶個妻吧!這麼俊可不能跑嘍。”

女孩們年紀不大,起鬨著手拉手就擠開昭然,在聞啟身旁圍成一圈跳舞拍手。此地全然開放的民風著實嚇了兩人一跳。

聞啟倒是很快調整過狀態,嘻嘻哈哈逗得幾個人樂得直不起腰。

這家夥得心應手的模樣讓昭然有些不爽,嘖了一聲。

“這些人怎麼跟看不見那邊狂風飛沙似的,”大膽都快懷疑自己産生錯覺,揉了揉眼睛,“這樣真的好嗎?”

事不關己的時候,總多的是漠然。

“誰知道呢。”昭然眼睛還盯著被鮮花輪換著砸的聞啟身上,看他笑得跟花一般,可以想象這幾年他在北庭是什麼個模樣了。

她一字一頓冷道:“有傷風化。”

旁邊幾人玩鬧得不亦樂乎,聞啟舉著雙手和她們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嘴裡還閑不住:“姑娘剛說又一個,難道還有比我還俊的?”

嘖。

那女孩俏皮道:“倒是沒你俊,但也是個俏郎君,富麗堂皇的,正在府衙門口歇腳呢。”

嘖。

這聲音千嬌百媚,軟糯得恨不得把人給黏住。

昭然提步往裡走。

身上沙塵隨著走動簌簌落下。

府衙門口,這位富麗堂皇的公子正千般嫌棄地撇嘴抱怨:“什麼破天氣,差點把我嗆死在裡面,來點水。”

盛叔放接過縣丞小心捧來的半碗水,皺了皺眉,當著他的面倒在手上。

是的,他只是想洗手而已。

縣丞見狀一個激靈,撲身過去,兩隻手輪換著疊羅漢一樣去接被盛叔放倒掉的水,當然無濟於事。

水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