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出了選擇,宋槐序便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心裡也清楚,魏景焰也只是說說。

若此時行男女之事,很可能會因心緒起伏,勾動他體內的寒毒,就算她能承受這股寒氣,對魏景焰來說,也不是好事。

果然,魏景焰只是蜻蜓點水的般的在她鼻尖落在一吻。

“不必怕本王,即便本王身上沒有寒毒,亦不會強迫於你。”

宋槐序貼著他冰涼的外袍,泛紅的臉頰低垂著。

“不是強迫,我願意與殿下……”

這種時候,必須得表明心跡,經過這幾日的接觸,宋槐序對魏景焰多少也有些瞭解,他的內心過於敏感,正因如此,才會造成現在這般喜怒不定的性格。

宋槐序含羞帶怯的模樣猶如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撩撥著魏景焰的心絃,喉結不由狠狠的滾動一下。

想到自己過於冰寒的身體,魏景焰又將這股邪火壓住,這種時候縱情,恐怕會兩人俱傷。

他勾起宋槐序的下頜,輕吻住她的唇,溫軟的觸感裹挾著淡淡的幽香,頓讓魏景焰手指驟緊,險些失控。

他倉促放開宋槐序,嗓音暗啞的厲害。

“走吧,今夜不必陪著本王。”

宋槐序也看出了他眼中的隱忍和剋制,便躬身道:“妾身就先告退了。”

她快步出門,又將房門關好,這才發現手心裡已經浸出了一層細汗。

未免母親擔心,宋槐序與雲袖三人住在了一起,翌日吃完早飯,便帶著母親出了府。

幾人先在王府附近看了一圈,只有一處要賣的,價錢略貴,宋母便提議往遠點走,反正不出京城,都能照應上。

宋槐序想了想,便同意了。

幾人剛到市集,便聽有人低聲議論。

“聽說雲隱寺出現了讖語,螞蟻竟然在牆外擺出了字。”

“什麼字?”

“白虎入林周人至,災禍橫行山河泣,咱們魏京比較有名的周姓之人,便是司天監那位。”

“難道是那位周師,要……”

“噤聲,這話可不能亂說。”

旁邊的人道:“咱們魏朝不會真的亂在周姓之人的手中吧。”

“不知道,我還聽聞雲隱寺前的巨石也已碎成兩半,上邊也隱約出現了血色的周字字樣。”

“那可不得了了……”

宋槐序放慢腳步,將這話盡收耳中,唇角微微揚起,那位老人家果真辦成了。

京中有不少散落的暗衛,訊息很快傳到宮中。

皇上放下了奏摺。

“當真有此事?”

暗探躬身說道:“確實如此,我等曾親往雲隱寺檢視,螞蟻確實擺出了兩排字,那塊石頭我等也帶來了。”

皇上頓時站起身。

“快呈上來。”

暗探擺了擺手,幾個暗衛頓將時候抬了進來。

削斷的截面上,果然若隱若現的現出一個暗紅如血的周字,用手擦了一下,並沒有擦掉,到真的像是從石頭上長出來的。

看著這個周字,再想到那兩句讖語,皇上眉頭緊緊擰起。

“來人,將監正給朕叫過來。”

皇上話音剛落,一身白色道袍的周玄機便從門外走入。

他提起袍角,跪在地上,五體投地的說道:“臣周玄機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