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忽又想到魏景焰活不過三年的傳言,擔心的問:“可有找靠譜的大夫瞧過,殿下的身體究竟如何,會不會……”

宋槐序打斷母親。

“不會的,殿下會活的好好的。”

宋母也不想在成親當日說太喪氣的話,便調轉話鋒。

“賀王子的死,可以有個說法,會不會連累到景王府?”

宋槐序聲音微沉。

“這是我爹一手促成,與殿下無關,如今我爹已經被抓入天牢,宋家男丁皆被流放,女子全都送到了教坊司,幸好孃親和離,不然恐怕也無法倖免。”

“當真是宋天繼做的?”

宋母難以置信看向宋槐序,繼而又是一陣憤怒。

“他竟如此喪心病狂,為了當官,連女兒都不要了。”

“娘與他過了十幾個春秋,他是什麼性子,娘應該早就看透了,只要娘不難過就好。”

宋槐序攬住母親,她早已不是小孩子,深知十幾年的感情,不可能說忘就忘,但是那樣的男人,真的不值得。

“不難過,那種畜牲死了才好,娘已經想明白了,這都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

宋母眼眸泛紅,就算心中再恨,也磨滅不了多年的感情,只可惜所託非人,錯付了十幾年的光陰。

她強忍著眼底的酸澀,心頭五味雜陳,為免女兒擔心自己,硬把心底的苦澀壓了下去。

面對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宋母無甚胃口,草草吃了些飯,便撂下了筷。

宋槐序也同樣沒吃多少,心中一直想著周玄機這個名字。

魏景焰從來不會做無用之功,他既讓蘇煥盯著周玄機,此次掠奪自己出城,必然與他有關。

自己與他並無怨仇,不知他為何如此相害,當日自己在御書房說出了澇災,皇上分明已經信了,卻再次對她出手,必然有人從中作梗。

定要尋個機會,與周玄機接觸一下,看看他到底安了什麼心。

宋槐序眸光中有冷意綻起,卻又在片刻間散開……

司天監。

周玄機盤膝坐在天機院,手持拂塵,法相莊嚴。

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

周玄機緩緩睜開眼。

“周師,有人送來一個匣子。”

小廝恭敬的跪在地上,手捧著匣子,高舉至頭頂。

周玄機一甩拂塵,淡聲說道:“放著吧。”

“是。”

小廝將盒子放在他的腳前,後退著離開。

周玄機手掐子午訣,直到那小廝走遠,才將盒子拿了起來。

裡邊放著一疊銀票,以及一封信。

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宋槐序,不可留。”

周玄機將銀票拿出,塞入懷中,又拿起一旁的火摺子,將書信點燃,隨即勾起唇角。

不知這封信,究竟出自誰手?

是她,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