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躬身一福。

“是。”

魏景焰拿出帕子,將匕首上的血跡擦乾,遞給了宋槐序。

“留著防身,記住本王的話,凡傷你者,不必容情。”

宋槐序接過匕首,鼻腔驀地發酸,她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人教過她這些。

上輩子,母親說的最多的,就是隱忍,在北昭,她也一直告訴自己要忍,直到重生一次,她才不想再忍。

她費盡心思的復仇,極盡一切所能,卻依然心存顧慮。

宋槐序很清楚,自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她害怕失敗,害怕牽連到母親,也明白僅靠一腔熱血,難以做成大事,所以,她必須不擇手段。

如今,似乎不一樣了,她有了一種與人並肩而戰的安心感,或許這個陣營並不牢固,但是至少現在,魏景焰願意站在她的身邊。

看著那雙發紅的眸子,魏景焰忽然伸出手,在她額頭上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

輕笑道:“用不著太感動,你既然敢做本王的女人,本王便有責任護你周全。”

宋槐序用力的攥住了匕首,瞧向了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眸,眼前的魏景焰笑容溫和,與剛才殺機凌然的模樣判若兩人。

“好好安睡。”

魏景焰說完便邁開大步出了小院。

宋槐序追到門口,頎長高大的人影很快便融進了漆黑的夜色。

雲袖一直躲在樹後,這會才敢跑出來,哆哆嗦嗦的問:“小姐,這是怎麼了?”

宋槐序定了一下神。

“沒事,死了兩人。”

雲袖瞠目結舌,小臉慘白一片。

那可是兩個死人,小姐居然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小姐怎麼忽然變得和四殿下一樣,全都這麼嚇人。

門外,蘇煥獨自候著,已經看到了從宋府門口抬出了兩個蒙面死屍。

“爺,這是怎麼回事?”

“是墨刀門的人,當真是好大的狗膽,竟然把手動到咱們的頭上。”

魏景焰解下了腰牌,遞給了蘇煥。

“持本王令牌,隨他們倆去府衙擊鼓,告訴府尹,這件事本王插手了。”

“屬下明白。”

王爺這是想借官家之手,給墨刀門施壓。

蘇煥恭敬地接下令牌,魏景焰又吩咐道:“讓林松帶幾個人,暫住宋府,宋槐序入王府之日,他們方可回返。”

“是。”

蘇煥快步跟隨魏景焰來到車前,低低吩咐一番,一陣碌碌的聲響,馬車絕塵而去。

暗影中,躲了兩個人。

看著馬車走遠,一人低聲問:“魏景焰若插手,這件事恐怕不好辦。”

“暫時放棄刺殺,回去稟報主人。”

“也只能這樣了。”

兩道身影先後離去。

御書房,皇上臉色陰沉。

“賀灼華雖無性命安危,人卻廢了,這恐怕比殺了他還要陰狠,宋槐序當真是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