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公主,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魏玉瑤走過來道:“四皇兄,宋槐序已經嚇的夠嗆了,你莫要再嚇唬她,快帶她出宮去吧。”

魏景焰已收斂笑容,嗯了一聲,邁步出了門。

“公主無事便好,臣女先告退了。”

宋槐序給魏玉瑤施了一禮,小跑著追向魏景焰。

暗影裡,一雙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恨不得要把他們生吞了,片刻,又再度隱入無邊的黑暗中……

盞茶的光景,宋槐序已穿過了御花園,魏景焰步子很大,她氣喘吁吁,堪堪追上。

四周的巨大宮燈已經熄滅,宮女太監正在收拾碗盤,朝臣也已走的一乾二淨,姜雪豔應該和宋侍郎回去了。

這種醜事,皇家自然不會讓朝臣知道,賀灼華定然也不會說出與自己眉來眼去之事,這件事,多半會不了了之。

這個啞巴虧,他不吃也得吃。

宋槐序無聲冷笑,再抬頭已到了宮門口。

魏景焰從懷中拿出一塊素白的帕子,又探身拿出一個水囊。

“洗洗手上的血,本王不想在馬車裡聞到畜牲味。”

他扒開瓶塞,將水從宋槐序手上澆下,血腥味瞬間就淡了不少。

宋槐序用帕子擦淨了手,躬身道:“多謝殿下。”

“免了。”

魏景焰手腕一震,一把造型古樸的匕首出現在掌中,光華閃過,宋槐序染血的衣袖已被貼膚斬斷。

宋槐序嚇了一跳,好快的刀!

魏景焰已收回匕首,掀開了車簾。

“本王送你回去。”

宋槐序感激的點了點頭,依舊坐在車廂的角落裡,白皙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攪在一起。

“聽聞殿下不喜參加宮宴,今日為何會……”

魏景焰眯著眼,似在睡覺,又似在養神。

宋槐序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說話,估計可能是睡著了,正想靠在軟墊上放鬆一下,魏景焰忽又開了口。

“你可以當成,本王跑這一趟,是為你去的。”

眼見宋槐序一瞬不瞬地瞅著自己,魏景焰似笑非笑的問:“不相信?本王的寒症還沒好,在這之前,你就算闖出天大的禍,本王也會為你擔下。這個答案如何?”

一股暖意至宋槐序心頭生起,即便魏景焰以條件交換的口吻說出,這些話,宋槐序依然感激不盡。

她知道,魏景焰有這個能力。

重活一次,她總算沒再瞎眼,也沒有選錯人!

“多謝王爺,今日真的是個意外,以後定當克己守禮,謹慎行事,不給殿下添麻煩。”

意外嗎?

魏景焰深邃的目光從宋槐序那張蒼白的臉上掃過,唇角微揚。

未必吧!

即便賀灼華色膽包天,也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這其中定然另有原由!

很可能,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針對賀灼華所做的一場局,魏玉瑤則是一枚可以誘敵深入,且又可在危急之時擋住刀兵的棋子。

他微眯著眼眸,有意無意的睨著宋槐序。

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當真有如此深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