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坐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索性不再浪費那個精神。

洗漱過後,宋槐序換了一個淺藍色的羅裙,正欲瞧瞧孃親做好沒,雲袖就從外邊跑了進來。

她紅著眼睛喊道:“小姐,不好了,姜雪豔把小姐的小白給殺了!”

“什麼?”

宋槐序大驚。

因為小白受了傷,這幾日她寧可走路去王府,也沒有騎過它,居然被姜雪豔給殺了?

她提著羅裙就往門外跑,來到馬廄,果然沒有看到小白,卻聞到了極濃的血腥味。

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生出,宋槐序激動的問道:“我的馬呢?”

小廝慌忙跪地,一邊磕頭一邊說道:“今日一早,二小姐請了個郎中來看嗓子,郎中說需以馬肉為引,方可見效,二小姐便選了小白。”

“好你個姜雪豔!”

宋槐序氣的渾身發抖。

“槐序,怎麼了?”

宋母也聞訊趕了過來。

小白是父親送給槐序的小馬,雖然年歲大了,跑不快了,卻十分通人性,性格也溫順的很。

宋槐序眼眸發紅,聲音發顫。

“娘,我的小白被姜雪豔殺了,說要入藥。”

宋母也變了色。

“這是哪來的庸醫,就從未聽過用馬肉做藥引的,分明就是她們娘倆沒有好心,娘帶你找她們去。”

宋母剛轉過身,沈明珠就領著姜雪豔來了,娘倆個個穿金戴銀,華麗的程度堪比宮中的貴妃,與她們相比,樸素的宋母與宋槐序,反倒被襯的好像丫鬟。

“雪豔的病好了,定能坐上北昭的後位,這對咱們宋家可是天大的好事,不過就是吃了點馬肉,你們娘倆何必這麼激動,皇上賞了那麼多銀錢,還不夠你一匹老馬的價錢了不成?”

宋母怒道:“小白是我父親送給槐序的,馬廄中這麼多馬,你非要選它,分明就是故意的。”

姜雪豔笑得一臉燦爛,彷彿在說,就是故意的,又怎麼樣?

沈明珠昨晚與宋侍郎鬼混了一夜,要了不少空頭好處,眼下膽氣又壯起來了。

她扭動的水蛇腰,往前走了一步,嬌柔造作的說道:“一匹馬有什麼好可惜的,一會兒讓人再買一匹就是了,夏姐姐當真要為了一匹馬傷了咱們姐倆的和氣?咱們都是女兒快要出嫁的人,真的吵鬧起來,未免太不吉利。”

宋母正要說話,就被宋槐序打斷了,她唇角掛笑,目光卻冷很。

“二姨娘說的極是,不過是死了一匹馬,又不是殺了一個人,實在犯不著動口舌。”

她一臉羨慕地走到了姜雪豔的身邊,摸著她耳垂上的墜子。

“不愧是皇上賞的東西,戴在妹妹的身上,當真是好看的緊。”

姜雪豔頓覺揚眉吐氣,宋槐序就算嫁入景王府,也是個妾,這輩子都不可能戴上這麼好的東西。

想來宋槐序那小賤人也知道,她的身份比不過自己,遂用這話與她拉近乎。

只可惜,自己說不出話,若不然,定要好生奚落她一番。

姜雪豔心思剛動,就覺耳後一陣刺痛,她驚愕的回過頭,宋槐序已經退開了。

細長的銀針隱入衣袖,宋槐序神色淡然。

“想來妹妹也吃不了一匹馬,還請將剩餘的部分給我,讓我好生為它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