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淑妃嗤笑了一聲。

“你該知道他身中奇毒,活不了多久,圖什麼?”

聽到這話,宋槐序不禁心生反感。

常言道,虎毒尚不食子,即便雲淑妃有兩個兒子,那也是手心手背之分。

如此漫不經心的語氣,到像是盼著魏景焰死似的,難怪魏景焰離開皇宮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明華宮。

宋槐序抿了一下唇,眼神堅定的說道:“圖的是一份感情,一份相知,一份陪伴,若殿下去了,臣女亦會隨他共赴九泉。”

這話摻了不少假,可宋槐序就想這麼說。

人心確實都是長偏的,卻從未見過如此偏心的孃親,想到魏景焰少年時的遭遇,宋槐序不由感同身受,一股忿意湧上心頭。

雲淑妃愣了一下,旋即便像聽到什麼好玩的笑話一般,笑得花枝亂顫,不能自已。

片刻,她止住了笑,譏諷的說道:“感情?呵,豈不聞這世界上,最不靠譜的就是‘感情’二字,宋槐序,本宮勸你還是不要嫁的好,你一個小小的侍郎之女,也配不上魏景焰。”

宋槐序叩頭道:“殿下認定了臣女,臣女也已打定主意,非殿下不嫁,還請娘娘成全。”

雲淑妃突然惱了,一拍桌子,厲聲道:“宋槐序,你莫不是聽不懂本宮的話。”

宋槐序面色不變,聲音也平靜的很。

“婚約已定,這是皇上親口承認的,已無更改的可能。”

她必須治好魏景焰,與他產生無可替代的羈絆,無論面對什麼,她都不會退縮,除非她死了,否則,她的目的絕不會變。

雲淑妃聲音一沉。

“你的膽子當真不小,敢拿皇上來壓本宮,來人!”

“娘娘!”

宋槐序不想受皮肉之苦,索性兵行險招,抬頭問道:“娘娘如此阻攔,究竟是因為臣女出身低微,還是不想四殿下成親?”

雲淑妃擺了擺手,幾個嬤嬤頓時退下。

她挑起了鳳目,冷笑著問:“這有分別嗎?”

宋槐序道:“臣女的出身確實沒得選,但是臣女相信,感情可跨山海,勝於一切,真情亦可以彌補身份的低微,且……臣女也從未肖想過正妃之位。”

雲淑妃抿了一口茶水。

“哦?你到是很有自知之明?”

宋槐序恭謹的說道:“人貴在自知,不敢多生妄念。”

雲淑妃優雅的放下了杯,聲音冷冷的說道:“雖然你很懂事,但是,配不上就是配不上,不成親,於你於他都是好事,忘你早日斷了這個念頭。”

宋槐序看向了雲淑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聲問道:“臣女不明白,景王也是娘娘的親子,難道娘娘就不想看他成家立業,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安寧?”

雲淑妃臉色瞬變。

“大膽,你敢質疑本宮?”

宋槐序跪伏在地。

“臣女不敢,臣女魯鈍,娘娘不把話說明,臣女聽不懂,是以想問個清楚明白。”

“既然連人話都聽不懂,還敢與本宮論是非,你當真是生了一張好膽,來人,給本宮掌她的嘴!”

雲淑妃話音剛落,門便被人踢開,一道頎長冷冽的人影從門外走入。

“誰敢!”

來人目光森冷,殺氣逼人,低沉的聲音,震澈整座明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