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榮華富貴,他們可以捨棄她,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他們冷血無情,害死她的孃親,他們遠比畜牲還要冷血……

“那就多睡會,娘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宋母的聲音打斷了宋槐序的思緒,瞧著孃親神情溫柔的給自己掖著被角,宋槐序眼眶發紅。

“娘,這輩子咱們娘倆再也不分開了。”

“娘答應你,你也別再去騎馬了,都快嚇死娘了。”

宋母溫柔的捋順了她的碎髮,眼中滿是寵溺。

宋槐序用力的點了點頭,硬把轉到眼眶的淚水壓了下去,直到宋母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內,她才抑制不住的失聲痛哭。

雲袖嚇了一跳,慌忙抱住了她。

“小姐是不是頭又疼了,奴婢這就把王郎中叫回來。”

宋槐序搖了搖頭。

“不疼,我是高興的。”

雲袖很不理解,高興不是該笑嗎,小姐難道真摔壞了腦子?

正尋思著,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身上好的軟緞羅裙,頸子上掛著一串耀眼刺目的金色東珠,環佩叮噹,耳朵上帶著皇上御賜的鎏金耳墜子,亮麗光鮮。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正是陸華年。

二十歲的他,英姿颯爽,挺拔如竹,舉手投足都是宋槐序喜歡的模樣。

如今再見,卻恨不得生啖其肉,啃噬其骨,長槍刺入她身體時冰冷刺骨的疼痛,即便重活一世,依然如刻骨髓,無比清晰。

“姐姐,你總算醒了,這兩日可嚇死我和華年哥哥了,你可好些了?”

姜雪豔走到了床前,一臉關切。

陸華年緊跟著問道:“你的頭還疼嗎?”

聽著如此虛偽的問候,宋槐序只覺心口抽搐,反胃不已。

她抬起頭,目光冷冷的看向了陸華年。

“放肆,區區一個護院也敢跑到我的閨房中,馬上給我滾出去!”

陸華年微微一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槐序居然讓他滾,平日她都像一顆膠皮糖般粘著自己,莫不是腦子真的壞了?

“槐序……”

陸華年張了張嘴,還沒說完,就被宋槐序厲聲打斷。

“住口,一個狗奴才,也配叫我的名字!”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姜雪豔面露不悅,宋槐序這個賤人,竟敢罵她的華年哥哥。

宋槐序從床上站起,目光緊盯著姜雪豔,半晌,又將眼中的火壓了下去。

多年的怨恨,又豈是罵兩句,打兩巴掌就能消的,只有讓他們沉浸在無盡的絕望之中,方能解宋槐序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