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裡帶著回憶。

葉思淇覺得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著什麼她不知道的故事。

因為葉繁的眼睛太過悲傷。

“我算是他的初戀。”葉繁的話一出,葉思淇整個人都驚訝了。

“什麼?你們……”

葉繁笑了笑,“你是問我是怎麼跟他碰到一起的?是啊,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碰到一起,不止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呢,但是,那天,我們就這樣遇上了。”

對於在青春時候喜歡過蘇航的葉思淇來說,聽到這個訊息的驚訝程度是可以讓人想象的。

其實,葉思淇很早就知道蘇航有女朋友了,為此,她還傷心過一段時間。這個世界是真的小啊,兜兜轉轉十幾年,居然讓她和那個女孩相遇了。

當年葉思淇可是放出豪言壯語,如果讓她遇到那個女孩,她一定警告她,讓她和蘇航分手。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碰上了這個人,她就更不想這麼做了。

“那天,發生了什麼?”

葉繁說:“我們家很窮,只有媽媽養著我們,十六歲那年,她死了。我和姐姐兩個人沒有辦法,只好出來賺錢養活自己。為了這件事情,我高中輟學了一年。”

“姐姐的文化程度不高,她高二就出來工作了,一開始,經人介紹,我們去了夜總會工作。”

葉思淇沒有想過酈家的這對姐妹,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

葉繁又說:“她畫畫很好,唱歌也很不錯,夜總會為此多了好多生意,好多人指名要點她。而我,卻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書呆子,讀書的時候,我就只讀書,到了那個地方,我非常地不適應。”

“姐姐比我聰明,她躲過了很多客人的騷擾,但是,我,我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但是我又不想成為跟那些姐妹一樣的人。”

“終於有一天,有個客人喝醉了,在酒吧裡撒潑,還想強行帶我出去‘過夜’,我厭惡死那樣的人了,但是沒有人幫我,只有一個很溫柔的男孩子出來扶了我一把。”

葉思淇問:“那個人是蘇航?”

葉繁點頭。她說著話的時候,有對以往的追憶,

“他那天是跟朋友一次來的,好單純的男孩子,居然是第一次進夜總會。”

蘇航家裡只有蘇航一個,再加上他的父母都是高階知識分子,管得嚴很正常。導致蘇航有很多東西都是不知道的。

葉思淇當時為什麼會喜歡蘇航,也有這個原因,因為他看起來和其他男孩子不一樣。因為他眼睛裡,盛著的那種乾淨讓人著迷。

“他是一個很乾淨的男孩子。”

“嗯。”葉繁也有這種感覺。

蘇航給人的感覺是真的很美好,當然,那個時候的葉繁是不敢接近他的,她總感覺,自己不配和這樣的男孩子一起。

但是,蘇航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搜尋著她的身影。

終於在一個角落發現了這個女孩。

“喂,你總是躲著我?”

葉繁怯懦地說:“沒有。”

蘇航忽然起了調皮的心思,“沒有嗎?真的沒有?”

葉繁不去看他,“本來就沒有。”

……

沒辦法承受什麼?

那當然是他的身世了。

葉楓很早就知道,自己這種人,從一進入這條路,就註定了沒有退路。

他已經是黑暗裡的人,就不需要再做些什麼了。

這個年紀的人美好而浪漫,而他,早就已經千瘡百孔。這樣不同世界的兩個人,怎麼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