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鳴的葬禮安排在了他死後的第七天,安雅莉靜靜地看著棺材裡的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他安靜得很,就像是隻是睡著了一樣。

火化的時候,安太太扶著她,“人都是要走的,就不要再這麼傷心下去了。”

她也很感傷程一鳴的死,但是,安太太更知道安雅莉才是自己最後的親人,沒有誰能夠代替的。

算了,一場母女。

安雅莉說:“你發現了沒有,這個孩子其實長得很好看的,他的鼻子比我還要俏挺。媽,你看看。”

安雅莉抱著棺材的門邊,低頭凝視。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只好靜靜地站在一旁。這種悲歡離合他們看得太多了。

“好了,就這樣吧,這麼可愛的孩子,會有好報的。”

安太太狠心地將她拉住,“好了,現在可以火化了。”

安雅莉看著他們將門蓋上,她的手指死死地掐著手心。

嘉賓席的一個角落裡,安承霖譏諷地揚起了笑臉,走了出去。安啟山眼眸精光,也跟上了他的腳步。

“承霖。”

安承霖轉身。

“果然是你。”

“那又怎麼樣?”安承霖對上他的眼睛,“你會告訴她們嗎?”

安啟山搖頭。

“既然是這樣,就不要管我的事情。”安承霖冷冷地說道。

安啟山看著他,對他說:“這對母女,我會對付,你不用管。”

安承霖忽然問了他一句,“爸,你愛過她嗎?愛過我媽嗎?你還記得她是怎麼死的嗎?她是讓你那個蛇蠍心腸的女兒給害死的。”

安啟山想起了那張嫵媚的臉,侯媚最美的樣子依舊嵌在他的腦海裡。但是,她走的時候的樣子,也讓他不寒而慄。

愛是什麼,他已經不知道了,只是這個女人,他有虧欠。

安承霖看著沉默的他,冷冷地笑了。

“承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