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適應

葉思淇苦笑，“確實，這種佈防一般的小賊是進不來的，那時候，葉家雖然從黑道世家裡退了下來，但是，外邊的人根本不知道葉家有多少實力，沒有人敢貿貿然地闖進來。”

程意軒精神警覺了起來，“你是說同行或者內奸做的？”

“只有這種解釋了。”葉思淇記得，東窗事發之後，那兩個人慌不擇路，結果劫持到了柔弱的母親，還跑到葉宅的後山上去。

“他們一路追著這兩個人，爸爸走在最前頭，他們一路奔跑，爸爸緊追不捨，還恐嚇他們說要對著媽媽開槍，在談判之間，爸爸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條件是放了媽媽。”

“結果……”

葉思淇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彷彿回想起一個非常恐怖的畫面，那個畫面，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聲音顫抖，帶著些哭腔，“結果，那個子彈，從黑夜裡飛出的子彈直直地打到媽媽的胸口，我媽……我媽就這樣在我面前死了。”

程意軒抱緊了她。

葉思淇因為抽噎，身體不住地顫抖。“這個畫面，這個畫面每次我都會回憶起來，如果不是我硬賴著她，爸爸像以往一樣待在她身邊，她一定不會被劫走的，她是為了救我，為了救我才會被劫的！”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乖女孩。”程意軒拿出紙巾擦了擦她眼角的淚。

葉思淇哭著，“不，並沒有過去，我總是在想，如果那時候代替她死的是我，大家是不是會好過一點？”

“別說傻話了，如果沒有你，葉家也不會好過到哪裡，相反，你父母會更加痛苦內疚沒有保護好你。要是沒有你，我會很難過的。”程意軒說。

葉思淇的表情霎時凝住了，她沉默了一會才開口笑了笑。

“現在的我，你不會喜歡的，一個犯毒癮而且又有精神疾病的女孩，你還能接受嗎？”她的臉上是說出秘密之後的鬆懈和少有的因為叛逆帶來的冷漠。

她在挑戰他的底線！

沒有忽明忽暗的試探，只有赤裸裸的坦白，她把所有東西都坦白出來，破罐子破摔，程意軒很應該知道他所喜歡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她知道張雪儀絕對不會喜歡這樣一個未來兒媳婦。她知道，卻也偏偏這麼做了，她就是讓他明白，真實的自己。

程意軒卻說：“我接受你的一切，無論好壞。”

他有些驚訝葉思淇會對他說那麼多話，但是，無論她之前做過什麼，或者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是他這輩子最用心地去愛的一個人了，沒有人可以讓他像愛她一樣。

葉思淇說：“即使我曾經因為抑鬱症退學？即使我受毒癮所累？即使我有著一個有可能復發的精神疾病？”

“對。”他回答地毫不遲疑。

葉思淇笑：“我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就夠了。”程意軒還想爭辯，葉思淇卻捂住他的嘴，“程意軒，不要因為你的憐惜而對任何女人許下承諾，包括我在內。”

因為，她也會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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