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一步走出之時,望著穆浩,目光銳利,只不過只是一瞬,又恢復了以往的柔和。

那身影,不是別人,而是,當初在襄瑤之地的店鋪之修,他的修為,也是賢境。

穆浩艱難的站了起來,望著那店鋪之主,眼神之中,有著一股滔天的怒火。

“你見到我出現並不驚訝,看來,你已經猜測到了…”那店鋪之主名為血明空,一身修為,達到了賢境,若他此刻出手,穆浩,沒有還手的機會,也許,只能夠逃去另一界。

“猜到又如何,猜不到,又如何…”穆浩開口說道,語氣之中,有著怒意,血明空的出現,足以說明,這是他,佈置的一場局。

一步錯,步步錯。

血明空的氣息內斂,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而後,揮手間,一個玉瓶,扔向了穆浩,穆浩接住後,開啟一看,裡面,有著一滴綠色的水。

這滴水出現之後,竟然引起了轟鳴,天地間的靈力,瘋狂的朝著這滴水湧去,這一幕,讓穆浩咋舌。

“這是靈氣之精,這一滴,足以讓你恢復了…”血明空身影一晃,出現時,在穆浩的五步之遙,穆浩皺眉,手中的,的確是靈氣之精。

無盡靈力,濃稠到一種極致,才會誕生出靈氣之精,每一滴,都是由萬千無比精粹的靈力凝聚而成,即便是拍賣會中,也屬那種有價無市的物品,每一滴,都有近千萬的價格。

“我名為血明空,乃襄瑤之地的荒地之中的血家一族…”血明空嘆息一聲,眼神之中,有著追憶之色,更有著,一股悲哀。

穆浩此刻看去,彷彿不是看著一位賢境之修,而是,看著一位孤獨的過客。

“我血家,在那荒蕪貧瘠之地,也是一方大族,不過,修為最高之修,卻不到賢境。”

“我血族在荒蕪之地雖為大族,可卻守本分,從不參與紛爭,日子,過的也算平靜祥和…”

血明空拿起腰身的酒壺,喝了一口,穆浩皺眉,猶豫之後,將那靈氣之精吞下,一股磅礴的靈力將他籠罩,這靈氣之精,雖說無法讓他全部恢復,可也讓他恢復了六成之多。

血明空的臉上,有著一股哀意,識海之中,不斷的有著畫面飄過,那些畫面,滿眼看去,是一幅幅血的畫面。

“百年之前的一個雨夜,不知是誰,透露了我血家不傳之秘,有著兩位修士,在雨夜之中來臨…”

“他們的到來,帶來的,是一場殺戮,是一場,血家的滅族之災…”

“有著一人,修為到了賢境,即便是血族所有的修士,也沒有抵抗住,他們兩人,在雨夜之中,屠殺了我血族一脈,那一夜過後,我血族,在那貧瘠之地被抹去,成為了一個廢墟,也,成了一段歷史…”血明空的語氣頓了頓,原來祥和的生活,卻用血來洗禮。

“那時候,我正在執行家族任務,僥倖躲過了一劫,自從那天起,我便發誓,要報仇雪恨…”

“也許,是仇恨的力量,讓我自己日夜不停的修煉,以前不敢去的地方,我卻沒有任何壓力去闖,百年時光,讓我,成為了賢境…”

“曾經在一處險地之中,獲得了一株枯萎的駐顏花…”血明空緩緩的說道,最後,望向了穆浩

“所以,你設定了一個局,這個局,設定了百年,以一株駐顏花為引,去展開這個局…”穆浩冷哼一聲,緩緩開口,不過目光之中,卻是有著寒意。

穆浩最為痛恨的,便是被人利用,如同一個棋子,即便是一顆關鍵的棋子,但還是深陷棋局之中,即便死了,也有其他的棋子代替。

這種感覺,如同自己的命運,被他人掌控,若不是自己有著一些底牌,恐怕隕落的,便是自己。

“恐怕,為了引我入局,那天去往拍賣會的途中,餘鴻,也是被你引去吧,原來,那竟然不是巧合…”穆浩自嘲的笑了笑,原來自己,在一開始,就入了血明空的局,一步錯,步步錯。

“沒錯,的確是我引去的,但你可知,我為何會冒險那樣做…”血明空的聲音有些激動,可只是片刻,又恢復了平靜,可以說,沒有穆浩,也不可能讓他完成心願。

“因為殺我血族一脈的人,就是丘烈丘冷兩人,他們兄弟兩,強取豪奪,這些年來,所做之事,讓人髮指…”血明空明顯有些激動,甚至穆浩都沒看出,他有了報仇之後的喜悅,更多的,卻是一股悲哀。

“為何要屠殺血族一脈…”穆浩開口問道,丘烈不做無用之事,且做事謹慎,卻在雨夜之中,屠了血族,其中,必有蹊蹺。

“為何,因為我血族,有著一術,名為……血祭…”血明空嘆息一聲,又抿了一口酒,想醉,卻醉不了。

穆浩望著那血明空,眼神之中,不由得有些同情,不由得想起了自身的經歷,從天陣宗,到如今的襄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