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重拾(第2/2頁)

“難道你是傳說中的法師？”

“不，我什麼職業都不是。”

克拉克驚愕道：“那你為何如此熟悉神明的領域。”

“我本來便知道而已。”

克拉克吃驚地說不出話來，哪有生而知之的人存在？克拉克下意識地不信，可轉念一想休也沒有必要騙自己啊。或許這就是人們口中神一般的天賦了吧。沒過了多長時間，克拉克意識到自己身為公主的驕傲已經在這一系列不屬於反間的事情中幾近磨平了。

第三殿近在眼前了，克拉克忽地有點懼怕。

“神會在裡面嗎？”

“這是她的神國，只是她已經死了。”

克拉克聞言無力道：“你就不能尊敬一下神明嗎？”

“如果她還活著事不會允許我在她的殿下說這樣的話的，她死了我也沒有尊敬她的理由。其實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我還是要親眼看到。”

“一昧的盲信是無用的，神明也同樣不是無所不能的，你們虔信一個已死的神明只會迎來信徒的覆滅。”

“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人了。。。”

這話放在外面無論是誰聽到了都會把休當成異教徒用聖火燒死，而在神殿之中大放厥詞同樣會招致神的怒火，可他就是若無其事地說了出來，就像那本就是事實一樣。公主的觀念在這短短几日內被不斷地砸碎再碾壓。可她又覺得似乎他並沒有錯，錯的是世人罷了。

她搖搖頭，將所有的雜念排除在腦海之外。重新找回自己內心的信仰，虔誠地向殿內走去。璀璨的光輝從殿內擠出，照在克拉克的身上，神明似乎近在咫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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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的光，均勻地普灑在一層層的臺階上，拾級而上，光輝愈加強烈，尤其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座常人的眼睛根本無法直視，而在神的信徒眼中，那是世間最美好的景象。上面坐著的是神！

河流女神就坐在那裡，似乎在召喚著自己。克拉克沉寂的內心再次洶湧澎湃，有救了！只要請求女神為她的子民稍稍降下一場小雨，她的國家就可以萌發出勃勃的生機！克拉克忽略了身邊的一切，一心一意地拾級而上。

只是在休的眼裡一切又顯得不一樣了。河流女神的神軀已然走在了崩潰的邊緣，這裡的英魂也所剩無幾，外表璀璨的光華只是因為已然無法控制神力的外洩，每時每刻她都在消亡著。只是那龐大的身軀依舊本能地吸收著周圍的所有能量，極盡求生的本能，但神魂已經消散，再沒有復活的可能。這華麗的一切就好似侵蝕萬年的雕塑只需一點力道就會瞬間分崩離析。

而克拉克的虔信反倒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直期待著的公主沒有看到神親切和藹的回應卻迎來了神國最後的覆滅景象。

所有的光點宛若螢火消散在廣闊的神殿之中。

神明隕落了。消逝的神靈隨著光點的消失從此再無迴歸的可能，對於她的信徒，此時此刻他們心中彷彿若有所失。而女神的神官面臨著失去所有的未來。但此時此刻最傷心的信徒卻是眼前的公主，她親眼目睹並見證了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最後的死去。

一瞬間，克拉克的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徹底碎裂了。

那是名為希望的種子。

克拉克雙眼無神，竭盡全力地扭過頭去，不管不顧地坐在了石階上。休也隨之坐下。周圍是猶如螢火的漫天光靈。一點一滴的信仰之力隨著失去控制自發地飛向四散的信徒，流光溢彩的景象已然美過人間，可身處其中的克拉克卻宛若置身地獄。

“你贏了。”公主的眸子裡沒有了初見時的神采與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空洞與悲傷。“我已經明白了，神確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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