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裡走,人跡變得多了起來,視野也神奇地開闊了許多。這裡的景象終於正常了起來。

首當其衝的是一個坐在跑車裡的年輕人,似乎也是等著什麼人一樣。嘴裡的煙一根接一根,把頭髮都燻成了枯黃。年輕人看到王祿眼前一亮,“看見沒,我姐送我的禮物。”

王祿只當自己是個瞎子,理都沒理。

繼續走,建築的風格變的現代了起來,旁邊不遠處一個賣糖葫蘆的老漢站在路口賣力地吆喝著,似乎完全聞不到他旁邊臭豆腐攤子的味道,時不時地有幾個行色匆匆的路人走過,根本看不到路邊的存在一樣。

再往前,景象又變得扭曲混亂起來,鄉野小道,王祿腳底震動,黃土瀰漫,一群騎著戰馬計程車兵忽然出現向前方衝去。

一路走到底看到了光幕卻沒看到郵局,王祿退回到十字路口隨便選了一個方向,這次似乎是走對了,一路上看到了銀行超市飯店賓館,郵局也應該在這邊。

一路上王祿想著白城的話,自己未必是恨他或許只是一種缺失,到底是什麼情感呢?王祿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是白城有句話說得很對,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其他的王祿也沒有能力去管。

出人意料的事不出意料地發生了,郵局是在這裡沒錯,但整個郵局一片焦黑一副大火過境的痕跡。

看著郵局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王祿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王祿拉住一個看起來正常些的路人問道:“大哥,郵局在哪兒?”

稱呼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人這麼叫應該沒什麼毛病吧。

上班族看傻子一般看著王祿,“你瞎?”

王祿心裡大汗,自己竟然被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人給鄙視了。

跟著進郵局的人走進去,一股撲鼻的焦糊味兒嗆得王祿喘不過氣來,睜眼只看見熊熊的火焰,隱約間又聽到了女人呼救的聲音。

王祿循著聲音俯衝過去,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被壓在了房梁下,周圍散落著大量的信件已經燒了起來。

“喂,你還能動嗎?”

王祿大吼,伸手去拉女人的手,剛一碰到環境又倏忽一轉,眼前無數光影閃過。

女嬰出生,長大,升學,跌倒,爬起。熱戀,成長,分手,流淚,而後遺忘。女人在郵局安定工作,又一段新的感情,結婚,生子,出軌,被發現,女人巧施計謀,丈夫淨身出戶,惱怒,放火,烈火熊熊。

最後畫面定格在一張硬紙上面,硬紙被燒黑,彎曲,錄取通知四個字也消失不見。

王祿感覺腦子有點脹,趕緊離開原地,離開的同時腳底噴出一道火柱。剛一跑動四周頓時數不清的火柱接連噴發出來,周圍是木質的結構,火勢瞬間擴大。王祿暗罵一聲,低頭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衝出了火場。

一出來場景又變了,面前的郵局已然恢復到了完好的狀態,並且顯露出了未經歷火災時的狀貌,這郵局分明就是幾十年前的建築,周圍的超市銀行也看不見了。

王祿捂著燒傷的胳膊,一邊走一邊思考著。

鼓起勇氣,再進郵局。

這次的郵局是正常的,門內踩得有些破舊的地轉和隔了兩塊的同類有著完全不一樣的狀貌。

一箇中年婦女坐在接待視窗整理著信框,信框裡雜亂無章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就是正常的信沒幾封,王祿甚至還看到了一個破舊的布娃娃和一隻抽搐的章魚。

婦女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咒罵著長時間不來拿東西的人。

“取什麼?”

“不取。”

“那寄什麼?”婦女不耐。

“也不寄。”

“你耍老孃呢!”婦女袖子一捋,要不是看王祿十分順眼似乎要一把抓上去。

“大姐我是想問問您郵局發生過火災沒有。”

“沒有!滾蛋!”

“那這裡死過人嗎?”

“快滾。。。”婦女臉色忽然一白,王祿回頭,白城拿槍指著婦女。

“我給你槍是這麼用的。”白城一拍王祿腦袋,王祿不做聲摸摸自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