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穩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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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初起時,鐵石和寧婉根本沒想把帳拿出去,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有必要自證清白,只管讓人來查吧。
不管怎麼變,鐵石的性子裡那種對許多事情不放在眼裡的高傲清冷是沒有改的,他一向只走自己的路,從來都懶得理這些捕風捉影的東西。
只是如今有了媳婦,總不能讓媳婦也跟著被人汙衊,尤其婉兒還是那樣一個愛面子的,又聽了事情真鬧了出來,陸指揮同知已經被查了,他就點了點頭,“也好,明日我讓人送到安平衛吧。”
從鐵石與路家結交開始,路指揮同知就一直站在支援修城牆的一邊,現在鐵石受到汙衊,他也被波及,帳薄交給他,鐵石清白了,他也就能為自己力證撥下的銀兩都用在了應該用的地方。
道理正是這樣,但只是鐵石這樣耿直的人的想法。
這薄子記得再好,也並非公帳;因此將帳薄子交給路指揮同知自不應該公事公辦地派個兵士,自然要有一個適當的人過去說些知情的話,並透過此事使他們間的關係更親密。
鐵石公務在身,眼下又有這麼多人瞧著他,倒不好公開去安平衛,且他也不是這樣的人。寧婉猜他先前根本沒有為自己辯解才會被貶。但是現在寧婉自不會讓他吃這樣的一個大虧,她會將帳薄交給路少夫人,讓路少夫人去運作,非但保住路指揮同知和鐵石,還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寧婉相信路少夫人有這個本事,她是深得趙太太親傳的。
只是這樣的事不必告訴鐵石,他這樣的男人正是要大道直行,而自己在一旁只是輔佐。因此寧婉就笑,“我本就要回拜路少夫人了,且這些時候縣城裡悶悶的,也正想去安平衛裡逛逛呢。”
既然如此鐵石就點了頭,但他還有一個要求,“當晚一定要回來!”
想起夏日裡有兩次鐵石在城外沒能在城門前閉前進城,他竟然想法子偷偷爬進城裡回家,寧婉紅了臉,“我就在路家住一晚你能怎麼樣!”難不成他會去安平衛抓人?
“那以後再不許出門!”
看他霸道的樣子,寧婉就笑了,“我一定回來的。”反怕鐵石不放人,就算給他聽,“我一大早就出城,巳時就能到安平衛,在路家坐上一兩多時辰,與路少夫人說說話,再將帳薄子送了,晚上城門關前就回來。”
第二天一早,寧婉果然坐上馬車去安平衛。平日裡騎馬騎慣了,現在突然坐到車裡竟然覺得十分別扭,好像氣都有些不夠用了似的,小小的車廂內比起外面的廣闊天地要差太多太多了。但是進安平衛去路府,一定要坐車的,否則被人見了她豈不會問為什麼不先回盧府呢?
畢竟指揮僉事府是自己的家,而公公也正在府裡,兒媳婦過來不登門是失禮的。寧婉不讓鐵石過來其實也有這個考量,自己畢竟與公公沒有血緣親情,遇了此事心裡都不大是滋味,鐵石是公公的親兒子,又該怎麼想?
兒子有了事情,不指望親爹幫忙,反要求助於外人。
其實就鐵石的情形,誰是外人很難說。
寧婉就這樣進了路府,路少夫人聽了信兒迎到了二門前,笑著挽了她的手,“你們也太穩了,我思謀著你們家早應該來人了呢。”
“因為有指揮同知坐鎮安平衛,路少夫人在路家打理家事,”寧婉笑嘻嘻地看向路少夫人說:“我們才能穩得住呢。”
路少夫人聽母親說過,也與盧夫人來往過,知道她是個八面玲瓏的伶俐人,且孃家的事情又多承她幫忙,此番聽她奉承就笑了,十分親熱地將她帶到了路家內宅的正房,這是路老夫人的屋子,眼下路夫人還有許多路家的女眷們都在哄著老夫人說笑開心。
寧婉一一行禮相見,不著痕跡地捧了老夫人、路夫人等幾句,老夫人年高喜熱鬧,又知道這位盧夫人的來歷,因此就笑著吩咐孫媳婦,“家裡來了客,你還不趕緊傳了廚房吩咐些好酒好菜?再叫戲班子來唱個堂會,我們也跟著借些光!”
滿屋子的人就都笑了,“可不是,我們也要借盧夫人的光呢。”
寧婉就趕緊上前湊趣道:“我要是知道老夫人這樣疼我,早就來討巧了呢!”
老夫人愈加喜悅,“我常向人說我這個孫媳婦好,如今才知道原來竟是井底之蛙見識少了,有盧夫人比著,孫媳婦瞧著也只平常。”
路少夫人就趕緊笑道:“這可都要怪老夫人了!”
大家就都奇怪地問:“說你不及盧夫人,你怎麼反怪老夫人?”
“我是怪老夫人當年挑孫媳婦的時候不經心,一時眼拙沒瞧見盧夫人,反挑了我這個笨笨的,現在雖然教導了幾年能出來見人,但終究還是比不了。只是現在後悔來不及了!偏我們家做不來硬搶了人家好媳婦的事——不,不,我說錯了,是將女孩子硬塞給別人家的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