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每提起此事都要無地自容,今日正好有了酒,便一低頭咬住他的嘴,什麼都不許他說了!

第二日寧婉免不了又起得很晚,想到中午又要給鐵石做包飯,怎麼也趕不及如約與喜姐兒去看鋪子,索性就讓白氏去傳話,只說宿酒未醒,要在家裡歇一天,讓喜姐兒一個人過去好了。

皮毛鋪子已經開了起來,卻沒有佔用寧婉多少心思,畢竟是先前做過的事,重複一遍要容易得多,怎麼樣修繕房舍,怎麼樣請硝皮的師傅,怎麼樣進貨,她都心裡有數。喜姐兒倒是第一次管鋪子,比她要興頭得多,時常就要去鋪子裡轉一轉,什麼都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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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婉瞧著她其實對做生意還是不得法,可也不苛責她,畢竟是第一次,誰能不犯點錯呢?就是自己當初也吃過虧的。反倒盼著喜姐兒借這個鋪子慢慢歷練出來,將來掌了趙家,後半輩子無憂,因此反事事將喜姐兒推到前面,讓她時常過去,正好也幫她找些事做,也免得像先前一樣心情低落。

因此寧婉起來後慢悠悠地梳了個家常髮髻,只揀了朵紅絨花戴在頭上,其餘首飾都不用,拿出鐵石的春衫縫了一會兒,看著時間收了針線去了廚房。

白氏早按她吩咐的做了高粱米飯,寧婉拿了一顆白菜,挑了中間最好的去了幫留下幾張扇形的葉子洗淨放在盤子上,又將鹿肉切成黃豆大的丁,放油鍋裡爆炒,半熟時加了醬炒得香噴噴的,簡單的幾樣東西放在桌上,吃的時候更簡單,在葉子上先鋪一層高粱米飯,再鋪一層鹿肉,然後包起來用手握著吃,這就是包飯了。

盧鐵石昨日就問,現在手裡拿著婉兒給他做好的包飯,又見她示範地手裡捧著包飯咬了一大口,就笑了,“這吃法也奇怪,連碗和筷子都不用。”

寧婉就說:“我們三家村的人就這樣吃包飯,也不必非要鹿肉,甚至沒有肉也可以,不論有什麼,用菜葉包起來吃就是包飯,雖然是一樣的飯和菜,但包起來就是比平常的吃法香甜可口。”又歪著頭想了想,“也許當初還真是沒有碗和筷子才這樣吃的?只是我也不知道了。”

盧鐵石將自己手中的包飯三口兩口地吃光了,不去包新的,卻將頭伸過來在寧婉的的包飯上咬了一口,寧婉就拿著包飯喂他吃,又說:“我小時候最喜歡吃包飯了,覺得不只好吃,還好玩。”

盧鐵石也贊同,“確實挺好吃也挺好玩的,我們過兩天還吃。”

“改日我們再做別樣的包飯,”寧婉就想,“下次我們用白米飯配瑤柱、蝦仁,怎麼樣?”

其實吃什麼樣的包飯並不重要,盧鐵石喜歡的是婉兒捧著包飯喂他的感覺,因此馬上就點頭說:“好呀!”

如此一來,寧婉又有幾日沒出門,這一天想了起來覺得再不過去看看鋪子未免不像話,因此叫了白氏找老林趕了車送她過去。

正月雖然過去了,但是遼東這邊的春天還早著呢,外面依舊很冷,皮毛鋪子的生意也就不差,做好的羊皮襖子、兔皮帽子、還有隻是硝過的皮毛或擺或掛,將整個鋪子裡放得滿滿的,來的客人只管隨意看隨意摸,挑中了只不多的錢就能買到。

畢竟鋪子裡現在只有最尋常的羊皮兔皮,寧婉雖然也做過高檔的皮子,可她知道越是好皮毛壓錢壓得越是厲害,以她現在投的五百兩銀子倒是不急著做那些一張皮子就幾兩或者幾十兩銀子的狐狸皮、猞猁皮、貂皮什麼的,羊皮和兔皮也很賺錢的。

寧婉因來得少,有的夥計竟不認得她,笑著請她看貨,“夫人,我們家的皮子硝得好,特別柔軟,穿著暖和,價又不貴!”她就笑著擺了擺手,“我來找趙二少奶奶。”就向後院走去。

那夥計卻是個較真的人,攔著寧婉說:“院子裡有硝,不許外人進的!”還是另一個認得寧婉的夥計過來拉住他說:“這是東家。”

那夥計脹紅了臉,寧婉就笑笑,“你說的不錯,正該如此,鋪子裡面不能讓人隨便進出。”說著向他們點了點頭才穿過鋪子到了後院。

硝皮是很累很髒的活兒,又因要用些有毒的東西更要小心,但也是做皮毛生意最關鍵之處,只有將那硬梆梆黑乎乎的皮子變成白白的,軟軟的皮毛才能有人買。寧婉因佔了先機,不必走彎路,直接請到了一個眼下還沒有名氣,但手藝十分好的師傅,將硝皮的事全交給了他,眼下就見院子裡放著十幾口大缸,用草木灰分門別類地泡著許多皮子,一如先前所見。

與外面鋪子裡熱熱鬧鬧的情形不同,整個院子靜悄悄的,唯有一個穿著上等皮袍的人拿著一根木棍正在一口大缸裡亂攪,弄得水花四濺,寧婉急得跑了過去,“趙國茂!你怎麼又不聽話了!”

趙國茂原是揹著寧婉的,現在轉過頭來就露出一個純粹的笑來,“表妹!表妹!”說著趕緊在背後將那木棍扔了,彷彿他這樣做就能騙過寧婉似的。只是他還不知道,他臉上好幾道黑印,而身上的那件緞面的上等狐狸皮袍子背面雖然依舊嶄新,正面卻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上面還被燒了好幾個洞,不似富貴人家的公子,倒像是街頭的乞丐。

寧婉又氣又急,趕緊板住趙國茂的臉看看,還好臉沒事,只是抹了些灰,再拿起他的手瞧,有一處破了皮,出了些血,也並不要緊,拿了帕子給他包好,心裡才鬆了一口氣,幸虧沒有自己的鋪子裡出事,卻向院子裡面喝道:“跟著二少爺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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