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說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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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寧清與劉五郎到虎臺縣裡送貨,得知了這門親事,嘴巴刻薄的她也沒挑出什麼不是來,倒是將寧家答應的嫁妝顛來倒去的唸了好幾回。
“娘,你們竟然答應把家裡的鋪子作坊都給婉兒做嫁妝,那你們將來怎麼辦呢?還有石頭將來拿什麼娶媳婦?”
於氏本已經給她講了好幾遍了,現在不禁有些不耐煩了,“鋪子本來就是你么妹自己掙出來的,我們當然不能留下。至於我和你爹,也還在德聚豐裡繼續賣果仁糖點心什麼的,再幫著婉兒打理打理生意,婉兒還能虧待了我們不成?還有石頭,家裡有地,我和你爹也給他攢了錢,娶媳婦當然不算什麼!”
“可是這麼一比,我和大姐的嫁妝就太少了!”
寧賢聽事情與自己有關係,就趕緊說:“我可不和婉兒比,再說這鋪子也不算是爹孃給婉兒陪嫁的,而是婉兒自己掙來的,當然要歸她了。”又給寧清講道理,“我們姐倆兒成親前自己攢的私房錢不也都帶到了婆家?其實爹孃對咱們姐仨兒是一樣的。”
大姑還要厲害些,她對二侄女有心回來爭嫁妝不大滿意,就說:“賢兒說一樣,要我說其實不一樣,當初賢兒和你成親時,你爹孃都按聘禮的數出了同樣的嫁妝,現在你爹孃哪裡找二百兩銀子去?只是幫婉兒做幾套衣裳買點家常東西罷了!”這兩年德聚豐掙了錢不假,但是大半兒都用來買虎臺縣裡的鋪子,眼下又到了收菜的時候,家裡還真沒有多少餘銀。大姑在德聚豐幫了幾年忙,心裡自然是有數的,而且她還相信,“德聚豐雖然是婉兒的嫁妝,可她能不管你們爹孃和石頭嗎?別人我不敢保,婉兒可不是沒良心的人!”
寧清說不過大姑,且這幾年她也早從爹孃話中知道必是要如此的,因此再辯不出什麼,轉而念起王家的聘禮,嘲諷地說:“二百兩銀子下聘?以瑞泓豐的家底再加上幾倍也能拿得出呀!還真不夠大方!”
娘就氣了,“二百兩你還嫌少,當初劉家給你多少?”
“我這還不是為了妹妹好?”寧清見大家都向著她來了,趕緊解釋,靈機一動又想起一事,“你們還記得嗎?當初婉兒還在家裡說過她成親要五百貫錢的聘禮呢,二百兩銀子算起來也就三百多貫,終究還差上一些。”
於氏也還記得當初的話兒,“那時婉兒也不過隨口說聘禮和嫁妝的事,哪裡是真要五百貫聘禮?再說我們家從來不留聘禮錢,有多少帶回去多少。”
一干女人在一處嘰嘰喳喳個不停,寧婉就悄悄出去了,反正誰的話她也不愛聽。
原來寧婉自答應家裡與小王掌櫃定親後,便輕易不出門,特別是左鄰右舍兩處絕了足跡,對於聘禮、嫁妝等種種事情也沒問過,如今寧清來了才聽得爹孃是如此安排的,因此再不愛聽心裡也是一酸,爹孃對自己的幾個兒女真都是盡心盡力了。
心裡第一個念頭竟是對小王掌櫃有了幾分埋怨,家裡說要把所有的鋪子和作坊都當成嫁妝給自己帶去,他就答應了嗎?實在是不應該!
德聚豐雖然是自己張羅著做起來的,但是沒有爹孃哪裡能成?當初剛做生意時,爹趕著毛驢送貨,有多辛苦不提,冬天的夜裡還曾經摔傷過,差一點沒出大事。娘那時有著身孕,雖然自己不許她晚睡,但是爹沒回來前她哪一天能睡著呢?且自石頭稍大些,每天不是起五經爬半夜的給爹和自己做飯菜,就是沒完沒了地打點瑣事,後來又做糖、點心賣,費的心思不比自己少。這個鋪子本就是全家人辦起來的,哪裡是自己一個人的!
過幾天小王掌櫃來求親,自己一定要當面與他說清,想娶自己可以,但是嫁妝絕不會這樣多,如果不願意也沒什麼,正好這事還沒有說定,他自去另找一個陪嫁豐厚的!
寧婉打定了主意,也不多話,因為她明白她再說什麼也都無用,就像寧清一樣,定然會被大家反駁回來。
還不待寧婉與小王掌櫃攤牌,卻又生了新的波折。
這一日早晨,因大姐回了梨樹村,寧婉便幫著大姑一起在鋪子門外擺開攤子賣新出鍋的麵食,她算帳快,因此幫著收錢。聽著大姑說:“灌湯包兩個,收五文!”卻接了一塊銀子,成色極好的官銀,應該是五兩鉸了一半的,足有二兩半還多。
不必說麵食這樣小生意,就是德聚豐的鋪面裡,除了大宗的貨物以外,都是用銅錢的。二兩半的銀子,算起來有四貫多了,只收五文,可怎麼找?
這明顯是來找事的!
寧婉抬起頭來瞪過去,卻見竟然是趙國藩,色眯眯地託著兩個灌湯包瞧著自己,“親家表小姐,不必找了。”
呸!寧婉在心裡唾了一聲,卻也不願意惹他,便將那銀子重新遞回去,“原來是親家大伯,兩個包子算什麼,不必給錢了。若是不夠,我讓大姑再包幾個拿回去。”
大姑聽了,這才發現原來是喜姐的大伯哥,先前她只一心賣包子倒沒注意,更何況她其實與趙國藩不大熟,年節走親家時趙國藩多是不在家中,見面的時候就少,眼下趕緊陪笑道:“你瞧!我這眼拙的!她大伯哥別生氣。”說著利落地用油紙包了十來灌湯包遞了過去,“拿回家裡吃吧,若是不夠,我再讓夥計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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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藩哪裡是為了幾個包子?他剛從一處暗門子裡出來,路過街頭看到德聚豐,想起了前兩天聽人提到親家寧表姑娘長得越發好了,便走了過來,及見了人心裡更暗暗埋怨自己糊塗,怎麼就將這麼個可人忘記了呢?
二弟媳的這個表妹可是比二弟媳要美得多,尤其是她那雪白的面板十分細嫩,在遼東的邊城並不多見,此時清晨的涼風將她的臉頰吹得泛了紅暈,比塗了胭脂都好看;還有那清亮亮的眼睛,粉嘟嘟的嘴唇,正是沒出閣少女特有的嬌憨,他一時心癢難耐,掏了塊銀子上前調戲。
眼下見寧婉把銀子重新遞回來,他不想接卻去握那隻白皙的小手,“銀子你們就留著吧,包子也不必了,兩個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