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具體含義有所不同,你們最好不要混淆。”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這一批學生有些駑鈍,宮烈害怕這群蠢貨們理解產生偏差,想了想後說道:“舉個例子,我們品嚐所說的【情本位】,意思就是說所有的現象和結果都是以【情】作為規律和底層邏輯產生的——大到齊魯國企生態,小到你們戀愛時期的瘋狂,都是活生生的例子,我就不多說了。”

“同樣的,我們經常說的【利本位】,就是指所有的現象和結果都是以利益作為規律和底層邏輯而產生——咱們國家改革開放二十年來,這種現象在市場經濟環境下層出不窮,你們隨便抓一把企業,都是例子,我就更不需要贅言了。”

看著宮老師眼中閃過的一絲輕蔑,總覺得他意有所指的一眾高管很有些憋屈,不過想了想,自家鑄投商貿雖然的確幹過不少好事,但從本質上來說依舊是【利本位】的企業,因此委實沒有底氣說出“我們鑄投商貿不一樣”之類的辯駁來。

好在宮烈雖然是個老憤青,但起碼的職業操守還是有的,並沒有繼續把矛頭轉向自己的一票子學生:“在我看來,孔夫子和馬克x一樣,都主張一切從現實出發——當下和現實在什麼階段、什麼位次,都必須是首要去分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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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再說一遍,儒家的思想根本不是你們以為的那種生硬死板的【道本位】,而是【無位可本】的、是以當下和現實的變化為前提的一整套哲學管理思想——用我們這一輩人的話來說,就是儒家是一種十分辯證和十分科學的治理思想。”

“呵呵……只不過呢,孔老夫子死後,經典的儒家思想被後世的蠢貨和現在的這些偽大師們糟蹋的不成樣子,後世的統治者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也一直沒有用到儒家的治國和管理精髓——從某種層面來說,當今咱們國家堅持走具有華夏特色的社會zhu義道路,其核心精髓反而與兩千多年的孔老夫子不謀而合!”

含蓄地延伸了一下內容後,宮烈迅速回歸到了主題:“講到這裡,我們再回過頭來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句話,雖然同樣簡單的冒泡,但其含義和思維層面卻截然不同了?”

“這句話,其實就是孔夫子在講治guo和管理的核心原則——你所推行的政策,一定要以當下和現實的情況相適應,千萬不要去謀求跟你現狀和實力不相匹配的假大空策略,也不要去謀劃與現實變化的位次不相匹配的管理制度以及上層建築等等等等。”

說到這,宮烈有些憐憫地掃了一圈自己的學生:“你們鑄投商貿現在也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型企業了,更是幾次被上面點明表揚,所在位次自然跟尋常企業不太一樣;所以呢,即便你們只是個管理人員而已,但有些事情不妨把眼光的維度放的更高一點——【無所位而生其本,無所本而生其位】這句話,放在別的民營企業或許並不太合適,但是放在你們鑄投商貿,卻再合適不過了。”

此言一出,那些中層管理人員還沒有什麼感覺,但如萬清猗、嚴主任和小胖子張俊等人卻宛如腦海裡被炸了一個驚天打雷;

只不過三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小胖子張俊是渾身有些哆嗦,眼神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位以往自己很有些佩服的講師;

嚴主任兩眼放光,激動地滿臉紅潮,只是一邊喃喃地反覆念著“無所位而生其本,無所本而生其位”這句話;

萬清猗則是表情嚴肅,但卻沒有任何惱怒的表情,臉上反倒是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自家情郎一力強推的去中心化管理體系,旋即又隱約想到了更多;沉思了好一會,這才對著宮烈說道:“宮老師,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今天這堂課,真的受教良多!”

宮烈卻只是用一種隱隱略帶嫌棄的眼神掃了這位美女高管一眼:“萬助理,我又不是x教,【朝聞道夕死可矣】這句話……就不要亂用了!”

看著宮先生那寡寡的眼神,逐漸熟知這位老師性子的萬清猗頓時有些尷尬……意思是這句話又有別的含義,自己的理解有誤?

宮烈見狀,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然後掃了一圈臺下表情各異的一眾學員,臉上的表情再次淡淡的:“按照慣例,每堂課解析三句《論語》……既然如此,我們接下來就解析【朝聞道夕死可矣】這句話吧。”

沉吟一下,宮烈說道:“作為《論語裡》最為大眾所熟知的內容之一,這句話幾乎所有人都會理解為如果早上能明白了真理,就算晚上去死也沒有遺憾了。”

谷晗

說完後,看著下面一群有些發懵的學院,高烈略帶嘲弄地笑了笑:“我估計你們也都是這麼理解的,但我想說的是……這種理解除了彰顯你們的無知外,人們對於這句話的誤解,恰恰也說明了人類的虛偽!”

“難道不覺得可笑麼?——怕死是人類的本能,大家明明如此的貪生怕死,卻一個個地可以大言不慚地把這句話掛在嘴邊,來表示自己在追求真理這件事情上,視死如歸,生死看淡的大無畏勇氣。”

“我敢掏出兜裡二十七塊六毛錢的全部身家拿來打賭——你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心裡都不信吧?”

“哼哼,早上明白了真理,哪怕晚上死了也了無遺憾?——當真可笑!你怎麼不中午就去死!?按你這個勁頭,不是應該一聞道,馬上就應該去死麼!?”

“嗤~這種虛偽而又腦殘的理解,真不知道你們是如何把它當成天經地義的!”

聽著宮先生回懟的這番話,萬清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宮烈雖然眼神至始至終都沒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秒鐘,但是個人都知道,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校花同學心裡很委屈,不管這句話另外蘊含著什麼其它的道理,但在約定俗成下,這句話就是用來表示自己的敬仰和態度而已,憑什麼就給自己扣上一頂“虛偽”的帽子,然後漫天開火?

要是別人敢這麼懟自己,萬大助理早就翻臉了,但是對方是自己非常敬仰的先生,三個月下來,在對方深厚的學識洗禮下,不知不覺,萬清猗隱隱已經以弟子自居了——別說懟弟子了,就算是先生打弟子的手掌心,不也是天經地義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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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萬清猗匡為位高權重的鑄投商貿三巨頭之一,但面對著宮烈的開噴,除了疑惑自家先生為什麼會這麼不待見自己外,也只能如同普通小姑娘一樣,委委屈屈地受著了。

宮烈沒去理會萬清猗臉上的委屈,繼續說道:“眾所周知,孔夫子許多時候是一個極為開明且實事求是的人,因此他說的這話,絕對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