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離春節正式假期還有兩天時間,鑄投商貿當前實質上的一把手卻忽然請了假,委實把各部門的負責人驚的不輕——要知道,萬清漪絕對算得上赫赫有名的工作狂人,一年裡連正常休假的時間都不會超過30天,就更別提請假了。

不過好在公司的年終總結大會已經在前幾天開過了,現在都是在忙著開小會,外加籌備公司年會而已,再加上嚴主任依然在崗,因此就算萬清漪並沒有出現在公司裡,也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而此時的萬清漪,則是一反常態地換下了她極為熱愛的古風大氅,身著一件看起來非常普通的白色羽絨服,挽著楊媽的手,有說有笑地走在大街上。

出於某種心照不宣的共識,昨天晚上楊大官人並沒有在下半夜裡突襲某位校花同學的寢室,因而難得保證了充足睡眠的萬清漪此刻全無以往若隱若現的倦容,而或許是順利敬了茶的緣故,心裡充滿喜悅的校花同學此刻眉眼間都帶著笑容,外溢的風情愣是把一件普普通通的羽絨服穿成了名家的限定款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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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前面有一條年貨街,咱們過去逛逛?”萬清漪指了指不遠處,提議道。

作為很懂得換位思考的人,校花同學知道自己的婆婆或許會出於好奇,去泉城這兩年不斷湧現的高階商場裡去見識見識西洋玩意,但卻絕對不會捨得掏錢去購買那些動則數百上千的昂貴商品——同理可證,楊媽骨子裡也絕對不會喜歡花錢大手大腳的兒媳婦。

因此,對比於那些裝扮的花裡胡哨,裡面滿是人某狗樣客戶的高檔商場,年貨街這種既熱鬧接地氣,又真正充滿著年味的地方,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老人家都愛熱鬧,臨潘地方小,即便過年也稱不上多有人氣,因此帶自家婆婆去逛人山人海的年貨街,絕對能讓她老人家眉開眼笑。

果不其然,楊媽看到不遠處的人頭攢湧,頓時心動了:“也對,馬上就要過年了,是該置辦點年貨了……走,咱們過去看看,有啥好玩意!”

見到自己的提議被接納,萬清漪笑的很開心:“媽,到時候您儘管買就是,我幫你提著,今天咱們開的是楊鑄的那臺切諾基,空間大的很,買多少都能裝的下!”

有些懷念地看著年貨街兩旁賣紙皮散糖的攤位,楊媽擺擺手:“你一個小姑娘能提多少東西,累壞了你可不成……咱們今天主要是看看,等瞧中了什麼,打電話讓楊鑄來提就是!”

萬清漪親暱地緊了緊自家婆婆的胳膊:“媽,您放心吧,我平日裡經常會去公司的健身室裡鍛鍊,身體棒著呢,別的不敢說,兩隻手提個十幾二十斤的東西不在話下!”

這倒是實話,一般來說,身居高位的人往往都很注意鍛鍊身體;

倒不是說是為了健康、養生之類的玩意;而是到了一定位置後,手裡面的工作堆積如山,加班到深夜實數稀鬆平常……沒有一個健康的體魄在那撐著,這種近乎於全年無休的高強度工作你扛得住才怪!

而出於工作的需要以及某人越來越過份的要求,萬清漪去健身室去的很勤,更是請了一個瑜伽教練來1v1指導……堅持了一年下來,雖然依舊扛不住某個牲口的糟踐,但無論是身體的柔韌性還是體能,都有不小的提升,因此別看她看起來嬌嬌弱弱的,雙手提個十幾二十斤的東西走上一兩公里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楊媽聞言,有些詫異地看了看自己這位昨天剛認下來的兒媳婦,不動神色地打量了一下萬清漪婀娜的身子後,把目光停留在了她不著脂粉,但卻白裡透粉的臉蛋上;

嗯,這姑娘看起來身子骨的確很健康;看來自己的小孫子應該有著落了!

一想到孫子,楊媽的嘴角就忍不住翹了起來,大手一揮:“成,今天咱娘倆放開了買,看中什麼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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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媽,你看這有賣糖稀的,您等等,我先買上一瓶,青措妹妹可喜歡這玩意了。”萬清漪仔細看了看攤位上玻璃瓶子裡面的棕色液體,扭頭說道。

“嗯……3塊錢?也不算貴,老闆,來上一瓶!”楊媽二話不說,搶先一步付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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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家的手藝不錯!老闆,來十張剪紙貼花,再來兩幅對聯……媽,我手上有東西,貼花和對聯的款式就勞煩您選了。”萬清漪搶先一步遞了張50元大鈔過去,然後笑嘻嘻地對著楊媽說道,同為女人,她很清楚應該在什麼地方讓步。

“你這孩子,掏錢怎麼掏的這麼利落!”楊媽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喜滋滋地在攤位上挑選起花色樣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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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耳套看著怪有意思的,織工也不錯……媽,您試試?”萬清漪左手掏錢,右手選了個繡著雲紋的暗紅色耳套,不由分說戴到了楊媽已經有些發紅的耳朵上。

感受到耳朵上瞬間帶來的暖意,楊媽嘴角忍不住咧了咧,然後卻很有些傲嬌地說道:“這顏色太豔了,老闆,有沒有藏青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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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裡竟然有賣魚的誒,這鬼天氣竟然沒有被凍死,竟然還有正宗的黃河鯉魚?媽……這塊我不太懂,咱選一條,我來逮!”萬清漪擼了擼袖子,操起了攤老闆面前的網兜,完全無視了攤位上濃濃的魚腥味,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看著這閨女一點也沒有大小姐的矯情,楊媽心裡暗自點了點頭,對這個兒媳婦的評價又高了幾分;蹲下身子仔細辨別起來:“選黃河鯉魚一看鱗,二看頭,再看形……閨女你記好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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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這天怪冷的,要不咱們喝碗豆花?……你請我!”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萬清漪呵了呵手,然後很有些撒嬌意味地說道。

“好~好~好~!三毛錢一碗的豆腐腦你媽我還是請得起的!”臉上笑開了花的楊媽似乎很吃這一套,她那個臭兒子可從來不會向她撒嬌,這二十多年來平白少了無數樂趣。

“說起來還不都是怪你自己,攤老闆不肯幫忙殺魚就算了嘛,你至於自己親自操刀上陣,還沾了一手的水?”摸了摸耳套裡面有些發熱發癢的耳朵,楊媽有些心疼地看著萬清漪被凍的紅彤彤的手指頭,沒好氣地埋怨道。

萬清漪接過攤老闆端過來的豆腐腦,先是捧著暖了暖手,這才笑嘻嘻地說道:“沒法子啊,這鬼天氣冷的要死,不現殺的話,估計還沒到家呢,這魚就變成了凍魚棍——如果凍的太厲害,等再化開的話,難說腥筋就抽不出來了。”

楊媽點了點頭,鯉魚不比其它魚,哪怕是大名鼎鼎的黃河鯉魚,要是不把腥筋抽出來的話,照樣沒法子入口——這是北方人都知道的事情,算不得稀奇。

不過她好奇的是,明明自己這個兒媳婦一副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但是剛才藉著攤老闆的刀殺起魚來,動作雖然稱不上嫻熟,卻也絕對算得上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