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星期後。

被曬的黑了一圈的楊鑄總算回來了。

在床上昏天暗地的睡了一個下午後,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又看了看手機上回過來的簡訊,掙扎了一會,終於用無上的意志力抑制住了身體裡懶癌基因的擴散,然後打了個車驅往鑄投商貿總部。

………………

輕輕擠開條門縫,看了看會議室裡正在跟本地生活服務事業部一票子管理人員討論的熱火朝天的小丫頭,又聽一會他們討論的內容之後,楊鑄才躡手躡腳地合上門縫,退了幾步後才轉過身來,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丫頭不是監察部的麼,怎麼現在連末端配送這塊的最佳化事宜都要拉上她?”

抱著一大堆檔案的萬清猗瞥了瞥嘴:“我的楊董事長,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公司裡上上下下可稀罕你家夫人了,但凡是點重要的事情,都爭著搶著向你女人彙報;”

“要不是你家夫人自己拎得清,你信不信,那票子人恨不得連部門的kpi考核表都交給她來打!”

楊鑄一臉愕然:“那丫頭這麼受歡迎?”

萬清猗嘴翹得老高:“那可不,你家女人可跟你不一樣,心可細著呢!不會整天懟人不說,還特會換位思考。”

“就算是有人翻了錯誤,人家也會先從對方的角度來思考為什麼會犯這種錯誤;先是從情理上共情人家,找到其中的發光點,然後再嚴格按照公司制度予以量情處罰;”

“幾次三番下來,那票子人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心裡一點怨言不說,還恨不得把心窩子掏出來以表忠心。”

說著,一臉調侃地看著楊鑄:“要是你再消失個一兩個月,你信不信公司完全可以改姓司馬了?”

楊鑄聳聳肩,開啟自己辦公室的大門後按開燈:“姓司馬就姓司馬唄,反正都是一家人。”

萬清猗沒好氣地把手裡的檔案放在楊鑄辦公桌上,然後也不避諱,就這麼坐在沙發上,脫掉皮鞋,揉了揉腳後跟後,又從包裡掏出一雙材質綿軟的運動鞋換上。

楊鑄看這貨絲毫淑女風範都沒有的行為,又掃了掃她工作裙下那雙筆直的大長腿:“喂喂喂,萬女俠,你能不能注意點,你這樣子很容易走光的。”

萬清猗瞄了瞄外面黑漆漆的走道,一臉的慵懶和不以為然:“本仙女練過的,哪有這麼容易走光!?”

楊鑄有些撓頭,看了看校花同學的臉龐,試探著問道:“我聽說,市場營銷中心那邊也有一些管理層跟小丫頭走的很近,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靠著過硬的專業水平和楊鑄的支援,一年多以來,校花同學在諸多與營銷相關的部門中,已經有了極高的威望,市場營銷中心更是隱隱成為了她的自留地——而這也是她成為鑄投商貿三巨頭之一的根本原因。

而眼下,自己地盤上的一些中高層紛紛主動向小丫頭靠近,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說,對她都是不小的打擊;

對方是自己的青措妹妹,她倒不是在意那些權利不權利的,只不過底下人的那些行為,分明是在否定自己的管理水平。

想到這,萬清猗的嘴巴撅的可以掛油瓶,她自詡在專業水平這塊,整個鑄投商貿除了楊鑄之外,便沒有任何人可以讓她放入眼中,但這半個月來公司發生的種種,無一不在告訴她,自己對外的種種手段或許非常不錯,但在內部管理這塊,簡直被自家青措妹妹完爆!

這種事情,對於心高氣傲的校花同學來說,簡直是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偏偏撇開小丫頭老闆娘的身份不說,私底下她倆的關係也好的快要穿同一條褲子了,因此她連生氣都生不起來,只能暗地裡憋屈。

楊鑄見她閉口不言,表情裡除了鬱悶之外倒也沒有什麼憤懣之情,略一思索,便大體明白了她現在的想法,當下有些好笑:“早就給你說了,中西文化差異很大,在華夏,制度管人永遠比不過人管人,讓你少把西方那一套工業味十足的管理制度搬到華夏來,你就是不信;”

“這下總歸知道老夫說的沒錯了吧!任你專業水平再高,只要依舊把員工當成工具,僅僅只用利益去捆綁他們,他們永遠地不會跟你真正的一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