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見警笛聲的那一刻,楊鑄便長長鬆了口氣。

說實話,從來沒經歷過這種陣仗的他,剛才心裡還是很發毛的,畢竟眼前這夥人手裡面的東西一看就知道不是玩具,真要在自己身上弄出兩個窟窿,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或許有人要問,為毛楊鑄不亮出自己的身份,工友之家現在那麼有名,亮出身份後,耳釘男就算再無腦,在沒有確定楊鑄說的話是真是假前,也絕對不敢動他。

嗯……

如果不是到最後關頭,楊鑄是決計不願意透漏自己身份的。

倒不是因為他想要裝逼,而是足足近20分鐘,自己搖的都人還沒出現,讓他聞到了一絲別的味道。

呵呵,別的不說,自己現在所在的區域雖然不算繁華,但終究還是在奉天的主城區內,最近的派出所離這裡絕對不會超過5分鐘車程,按照正常情況來說,讓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趕到這裡,率先控制情況,莫非是很難的事情?

而他們之所以遲遲才趕來,無非就是想把事情鬧大一點,說不得更願意見到楊鑄吃點小虧。

那麼本就遭受了無妄之災的楊鑄再吃點小虧的話,想必會更加火冒三丈,在許多事情的道義上,自己這位身份很有些敏感的年輕人就佔了先手,那麼……很多操作就變得近乎理所應當起來。

至於什麼操作……

哼哼,楊鑄想到了自己那位進展有些緩慢的老朋友,又看了看眼前這名滿臉歉意的市政府工作人員,心頭隱隱能猜出個大概。

覺得自己隱隱琢磨出點啥的楊鑄鬆開一直護著的陸菲菲,任憑這位小豆芽噼裡啪啦地一陣抱怨和吐槽之後,慢悠悠地掃了躬在自己面前,滿頭大汗都不敢擦的大胖子一眼,這才轉過身來,面如寒霜:“王秘書,我覺得今天的事情需要一個解釋!”

王秘書還沒說話,那個大胖子就急匆匆地說道:“楊總,今天犬子無狀,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回去我一定把他的狗腿打斷!”

說著,大胖子狠狠地剮了不遠處的耳釘男一眼。

說來也巧,今天他正在市政府那邊辦點事,正尋思著找個什麼理由去拜會拜會那幾位領導,結果對方卻主動把電話打了過來。

原本很有些驚喜的他接通電話後,聽到某位領導語氣淡淡地讓他跟著一起出發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些許不對了。

等到隨著兩車武警一起出發,在車上知曉了事情的大概和楊鑄的身份,再看著王秘書那隱隱拒人千里之外的微笑後,他簡直就要魂飛魄散,要不是王秘書用眼神制止了他,他絕對會掏出電話打給自己的寶貝兒子,然後順著話筒爬過去狠狠扇他一百個耳光!<d,見過坑爹的,沒見過你這麼坑爹的!

你平時飆飆車、玩玩女人、欺負欺負小雜魚也就算了,眼下竟然打算找人圍毆鑄投商貿的大boss,你是活膩歪了麼?

人家可比你爹有錢的多,奉天和遼省政府這邊更是滿心期望地想與他合作,你這檔口惹人家,只要對方輕飄飄的一句話,你和你老子兩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再怎麼說,對方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不管如何,貼上自己這張老臉也得把他保下來;

雖然不知道兩邊具體是因為什麼發生的衝突,但眼瞅著楊鑄和他身邊的那個小姑娘毫髮無傷的樣子,想來並沒有真的吃什麼虧——一般這種情況,只要楊鑄鬆口,自家兒子頂多進看守所裡待個15天就行了,吃點教訓之餘,卻不會有更多的後遺症。

實在不行……大不了自己割點肥肉送給楊鑄當賠罪吧,雖然人家未必瞧得上;但年輕人嘛,總歸是最仔細臉皮的,只要自己態度到了,對方的氣自然就撒的差不離了。

………………

楊鑄彷彿這才發現面前的大胖子,有些驚訝地朝著王秘書問道:“這位是?”

大胖子趕緊低頭哈腰地自我介紹:“鄙人陳榮光,開了一家小小的地產公司。”

說完,身子微微靠近了稍許:“那個楊總,我那公司雖然規模遠遠比不上您的鑄投商貿,但在奉天和遼省的其它幾個城市到倒是很有一些樓盤的,在這一行裡認識的熟臉也多;”

“聽說您打算在遼省投資,也打算把工友之家的網點拓到這邊來,我可是很期待能與您在選址的事宜上進行合作啊;說起來,這也是為自己家鄉建設做點貢獻不是?”

楊鑄聽到他把“合作”、“貢獻”兩個詞咬的略重,哪裡不知道這是對方開出來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