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怎麼來了?”

“卿卿身為父皇的女兒,自然是來讀書的。”沈曦露出笑容,當然是為了來玩的,旻琰讓她來,可沒說要聽話哦。

沈瀟瞧了一眼站在幾位太傅身側的旻琰,沒再多說什麼。

隨後,沈曦便坐在屬於自己的位子上,看著下面的一堆腦袋,忍不住伸手抓起西瓜子,一臉看好戲。

她倒要看看旻琰是如何既不得罪太傅,又不能失禮學生。

只見旻琰對著沈瀟點頭,與太傅對視之後,轉身站在臺階上面向下面的學生,站得如同松柏筆直,言辭如黃鸝清晰:“既然是當先生,教讀書,那今日我就把規矩在這裡說一遍。”

眉梢眼角盡顯秀氣,聲音笑貌外露溫柔,多麼平易近人的先生。

下面的人兒聽著,結果,旻琰的規矩一樣比一樣多,一會兒要謄抄,一會兒要逐出,又不是世上每個人都如他那般博覽群書,技藝高超,這不純粹刁難人嗎,偏偏此人說這些話的時候一本正經,完全實事求是的態度。

底下的人無可奈何,無法反駁。

沈曦安靜地仰著腦袋注視著這場有意思的場景,掰著手數著一個兩個有多少個從旻琰隊伍中離去的人頭,旻琰為了趕人,怕是平生都沒說過這麼多話吧。

文華殿內,很大一部分人就是衝著旻琰而來,他這麼一說規矩,那比起旻琰,面子還是要要的!

最終在旻琰這裡的學生並無多少,與剛才形成鮮明對比。

沈曦忍俊不禁,這說話的本事真了不起,要不是她身為公主要溫順乖巧,她當場就想拍桌叫好了。

要是旻琰這麼古板的人去講戲曲,先不說內容,光是他要做這件事情就足夠讓人狂笑不止了!

站在文華殿門口旁的玊,眼神凝視著自家先生。

都說先生聖人,是大澧的一杆秤,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這樣的論理,當今陛下也逃不過。可他也知道,先生不是聖人,人不可能沒有心,只是因為從小經歷的事情,擅於偽裝罷了。

沈曦站了起來,她的眼神已經瞧見了在跟別人說話的姜離,她大約猜出來為何有上學堂這件事情了。

張頌平還沒有被抓到,在自己行刺之後,姜國公府也在被大理寺卿的人逐一搜查,至於姜離,說白了就是人質,因為姜介也在宮中,不得回家。

難道她出宮要殺她的人是姜鶴方?

好啊,可真是好啊~

沈曦走到姜離面前:“呦,姜小姐接下來得住在宮裡了,不知道這嬌貴的身子能不能習慣幾個人一間屋的日子?”雙手環抱,盯著她。

姜離早就看到沈曦了,要不是沈曦他們家才不會這麼被動,只是一想到姜鶴方的警告,她還不能對沈曦動手。

“參見嘉興公主。”姜離面部和善,語氣夾帶不滿,但公眾之下又不能失了禮儀。

沈曦則是完全無視:“姑娘們,今日本宮帶了很多吃食,姑娘們拿些回去,本宮就先行告退了。”笑著環繞周圍的姑娘們,聲音別提有多溫柔了。

經過姜離身邊的時候,沈曦撇了她一眼,莞爾道:“本宮奉勸你,你只是籠中鳥,別想著下賤伎倆去行刺別人,否則別人沒死,你死了,我會當場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