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真是太奇怪了,盤中的魚啊肉啊,已被她清潔溜溜,他也不生氣,笑著吃白飯都添了兩碗,璃憂實在不知道他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這麼一個奇怪的人,她覺得自己做出逃跑的決定是十分正確的。

禮尚往來,他喂自己吃飯,吃完後,她就收拾碗筷,但他卻叫停她,“我來收拾!”璃憂也不推拒,樂得清閒,由他來收拾,洗感情。

不知道別人失去記憶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她卻覺得有什麼不對,除了剛開始醒來那陣子迷迷糊糊的,現在她似乎已經適應了失憶,她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心大了。

不過,反正她要逃就是了,廚房中傳來清脆的聲音,她走進屋,皺眉,看了眼那神色緊繃著的男人,和一地的碎碗,勺子,嘆了口氣,她道:“看來你真是富家少爺,沒做過吧,哎,你出去吧,我來。”

“我可以。”

“你可以什麼啊,難道你要將人家這裡的鍋碗瓢盆都碎乾淨啊,我們可沒有東西還給人家。”

“我有銀子,摔多少賠多少。”

“既然這樣,那你還洗來做什麼,直接摔了不更省事。”

“不是你說要洗,我怕你傷口沾了水。”

兩人是,一個要洗,一個不讓,一個摔,一個要罵,最後兩人商量的結果是璃憂站在一旁,指揮他將那些碗碟洗乾淨,再將外面的桌子椅子收拾好。

璃憂這個指揮的,累得直喘氣,慕容謹之卻高高興興的在她指揮下,做完那些,做完之後那樣兒啊,像是做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白璃憂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受虐狂。”

慕容謹之卻從後抱住她,在她耳畔輕聲說道:“璃憂,現在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時光,因為有你。”

他那雙冰冷的雙眸中似泛著流光,璃憂怔愣了一下,突然感覺到他也許說的是真話,他很少如此快活自在過吧。

“就是做點家務,你也覺得很快活?那你的童年一定很快樂吧,要是換做我,我可不願意洗碗擦地做家務什麼的。”白璃憂撇嘴,“現在你出去吧,我渾身不舒服,我想燒水洗澡。”

“我來燒。”

“我可不敢讓你來燒,我怕你把人家的廚房給燒了。”

其實,這個嬌生慣養的男人並沒有她想的那麼沒用,許久之後也沒見廚房被燒燬,只是廚房裡面一點聲響都沒有,璃憂起疑,趕緊進去一看,便看見他正在灶臺前,一雙眼睛直溜溜的盯著灶臺看。

璃憂莫名覺得這幅場景好笑,“我就說我來吧。”慕容謹之看了她一眼,突然轉身走了出去,這人不會是又生氣了吧,璃憂跟著他走出去,可是屋裡已經沒人了。

就在她疑惑時,門再次開啟,慕容謹之走進來,手上多了一捆柴火,快步走進廚房,連同枯草扔進灶臺下,有板有眼的拿出火摺子,點燃了它們。

他這樣貌的一個人,半屈膝蹲在地上做這樣的事情,與周圍的環境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璃憂莫名有些心酸的笑起來,“這麼髒,你那衣裳就不要了嗎?”

他道:“你能洗澡最重要。”

璃憂怔然,回過神來,灶臺已經點燃火了,她問道:“你剛才都不會,怎麼現在又會做了?”

他看了她一眼,眼中火光融融,道:“我去問了王醫師家的夫人。”

璃憂突然舉得心臟的位置有些痠痛,慌亂,急忙走了出去——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應該的——

水燒好,浴桶也備好了,白璃憂瞟了一眼屋內的他,“我要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