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會﹗”孫凝香立刻狠狠地白他一眼。“我師姊早就定過親了,哪會嫁給那種人,還不當下就轟了回去。這會兒我師姊已嫁進了京城首富饒家,而且快替姊夫產下第一胎了……唔!說不準已經生了呢!”

似乎鬆了口氣,“他……肯就這樣放手嗎?”王楠又問。

“不放行嗎?”孫凝香冷笑道:“他再狂妄霸道,也惹不起我們四個師兄弟姊妹呀!”

目光怪異,王楠欲言又止地似乎想再問什麼,可最後還是放棄了。

“凝香姑娘該休息了。”話落,他轉身便要推門進屋。

“等等!再問你一件事!”

王楠止步回頭。“何事?”

“你為什麼一定要恢復本名去報仇呢?你不認為隱姓埋名暗著來比較容易達到你的目的嗎?”孫凝香好心的建議。

迅速的,王楠整個人都轉過來了,而且神情異常嚴肅凝重,甚至還隱約有份責備。

“第一,我不想連累王家的五位弟弟。第二,明人不做暗事,既是要為王家報仇,自然得以王家子孫的名義光明正大的出面報仇,我陽雁儒一向不喜歡耍卑鄙的手段!”

卑鄙?﹗

孫凝香聽得目瞪口呆,片刻後,她才白眼一翻,哼一聲轉身進房去了。

在山裡“玩”了一個多月後,季琳琅終於主動提起要離開了。

“相公,咱們上敦煌去看佛像好不好?”

“敦煌?唔,好吧!”原就沒有一定的路程,先上哪兒都無妨。

於是,他們又上路了,到蘭州,到成都,到長沙……繞了一個小圈子,一路遊山玩水逛廟會,三個多月後的中秋前,他們終於來到杭州。

“相公,相公,那是什麼,看起來好好玩兒,我們去瞧瞧好不好?”

瞪大盈滿新鮮好奇的眼珠子,扯住盛子銘的袖子,季琳琅又在叫了。“還有那個……那個……啊,我要吃那個!”說完,人已經跑掉了。

盛子銘忙跟上去,侍衛與丫鬟倆牽著馬尾隨於後。

“又來了,她不是來探望親戚的嗎?怎地只想到要吃要玩?”

“這一路上,老大……”德玉吃吃笑。“把她給寵壞了!”

侍衛抽抽鼻子。“嗯哼!我,他就不管了,明明……”兩眼一亮,“豆腐羹?我也要吃!”顧不得埋怨,一個虎跳,他也蹦過去了。

不一會兒,攤子前,四個人忙著唏哩呼嚕地喝豆腐羹,活像豬進糟食,還連呼好吃,只盛子銘一人斯斯文文地喝著。

“姑娘家進食別這般粗魯。”

小嘴兒一撅,斜過去一眼,“好嘛!”季琳琅咕噥著把最後一口羹喝完,碗還給老闆。

“連吃個東西都要嘮叨,相公真像個娘兒們!”

“嗯?你說什麼?”低低的嗓音,沉沉的威嚇。

“啊,哈哈!”季琳琅吐吐舌頭,趕緊打個哈哈。“沒,沒!”以前是不懂,但半年時間相處下來,已足夠她瞭解盛子銘這種隱藏在平靜表面下的洶湧暗潮了。

“我說是夫君撞了我一下,準是又想欺負季琳琅了!”

兩句話就把麻煩推到一邊去,這時誰站她身邊誰倒楣。

“嗄?”侍衛一呆,一口羹喝進鼻腔裡頭去,“冤……冤枉啊!大人,”

見盛子銘橫過眼來,忙嗆咳著喊冤。“我是無辜的!”

好好喝著羹,又沒幹啥,他是招誰惹誰了?

“夫君最喜歡玩我了!”季琳琅眉梢眼角俱是狡黠,猶不肯放過他。

“我才沒有!”氣急敗壞地大聲否認。

“沒有?才怪!”季琳琅不甘示弱。“請問是哪裡的誰想要騙我吃狗肉、蛇肉、耗子肉的?又是哪裡的誰騙我去抓蛆蛆、抓蟑螂,還騙我苗人吃肉餅都是夾上螞蟻來吃的?”

原來是要報仇!

“那……那是之前好不好!”侍衛道。

“現在有老大挺你,還有誰敢動你?說你一句,你就立刻跑去向老大告狀,然後老大就還我一整池口水,差點淹死我,什麼友愛啦、親情啦,什麼兄妹之情啦、手足之情啦,為什麼那種東西就不用一點在我身上,我也是他弟弟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