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夏卿剛出營帳就看到姜西站在太陽底下發呆。

她回過頭,看著夏卿,答非所問:“侯爺,不多休息會兒?”

夏卿看著她恭敬的樣子,心裡莫名的有些慍怒,剛剛還有三分溫柔的臉立刻鐵板了下來:“本侯問你,這大熱的天,你沒事站在太陽底下發什麼呆?”

從魯城到這酉陽花了大概快兩個月時間,原本夏卿因為瘧疾,身體受了重創,再加上一路的顛簸勞累,幸好有姜西的細心照料,才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這一路走來,夏卿也不知不覺中對姜西不再冷冰冰的,相反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複雜,當然這些夏卿本人還未覺察到。

“侯爺,奴婢有些擔心……”姜西抬頭看了看刺眼的太陽,眼睛立刻被照花了。

夏卿何嘗不擔憂呢?現在北軍可是在南軍的地盤上,既不“天時”,也不“地利”,接下來只能看是否“人和”了。

更何況還有些士兵身體尚未恢復,就怕再加上水土不服,到時候就麻煩了。

“侯爺餓了吧,奴婢去拿膳食。”姜西見夏卿沉默不語,也不再多說,朝著膳食營走去。

伺候完夏卿,姜西便去找太醫陳了。

兩人在藥房裡待了整整一個下午。

準確的說,應該是太醫陳看著姜西獨自倒騰了一個下午才對。

太醫陳看著姜西寫下的藥方,兩眼直冒金光,“姑娘,這些都是避暑用的藥物?”

姜西抬眸看了眼一臉不可置信的太醫陳,微微一笑:“是啊,陳太醫,奴婢怕大家受不了南方的酷暑,所以就配些藥。這些藥平常人也可以作為保健藥品服用。”

“那這些呢?”太醫陳手裡拿起另一個瓷瓶,驚歎的問道。

“這個是預防瘧疾的,這個是治療食物中毒而引起的腹瀉,這個是清熱解毒的……”姜西指著瓷瓶一個個解釋,又指著另一邊的瓷瓶說,“這邊的這些都是外塗的,這個是專門治療南方毒蟲毒蚊叮咬的,這個是消炎的,這個是止血的……”

“姑娘真是好本事,這些藥老夫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太醫陳握著姜西遞給他的藥方,顯得很是激動。

“太醫過獎了,奴婢只是想到這裡是南方,怕打仗時有什麼個突發情況,會讓我們應對不及,所以先準備著。”姜西解下身上的圍裙,朝外面看了看,才發現天早已經黑了。

糟了,一忙起來,竟然把夏卿給忘了。

太醫陳一眼便瞧出了姜西臉上的擔憂,“姑娘,時間不早了,剩下的就交給老夫,姑娘趕快去服侍侯爺吧!”

“——”剛看完書信的夏卿正想就寢,才發現今日似乎還未用晚膳。這個死丫頭,竟然連晚膳都忘了服侍。

他走到床前躺下,可是怎麼也睡不著。這段時間以來,夏卿早已經習慣了姜西的細心照料,現在她不在身邊,還真的不習慣了。

“噌”的一下坐起,跳動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讓本就在生著悶氣的臉顯得更加可怕。

姜西剛挑簾進去,便看見一張黑的不能再黑的臉。

雖然早就做好捱罵的心理準備,但看到這張陰沉可怕的臉時,姜西心裡還是慌了下。

“侯爺是要就寢了嗎?”姜西假裝鎮定,迎著夏卿有些陰鷙的眼睛走近。

“你還知道回來。”

姜西沒有回答,只是走近,抬起他的手,便開始幫他寬衣。

這段時間的相處,姜西早已經摸清了他的脾性,他越生氣的時候,就越要保持沉默。

夏卿見姜西竟然不回答,心裡更是生氣。

“這一下午,你都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