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須校尉勇不可擋,殺入陣中直取山海幫宗主,哪怕山海幫宗主武功不俗,仍舊未能在虯須校尉手中走過幾招。

大刀斬下,碩大的頭顱沖天而起,虯須校尉將山海幫宗主腦袋接住,仰天長嘯。

與此同時,山海幫僅存的那名長老,也在宋仁軍的沖鋒下化為亡魂。

戰局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已經沒有了絲毫懸念。

“宋仁軍的戰鬥力,究竟有多麼強悍?”

桓常終於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將目光放在了白衣統帥身上,發出了自己的詢問。

面對桓常的質問,白衣統帥卻只是微微笑著。

過了許久,白衣統帥才說道:“主公是不是覺得,自己雖然是宋仁軍名義上的領袖,卻對這支軍隊知之甚少。”

“繼而,心中産生了些許陰霾與猜忌?”

白衣統帥眼睛非常清澈,雖然溫和異常,卻彷彿能夠看穿人心。

桓常與其對視,居然感覺有些心慌。

當桓常見識到了宋仁軍真正戰鬥力,甚至連蛻凡境武者都能輕易斬殺以後,卻忽然有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為了擊敗山海幫,桓常可謂是費盡心機進行謀劃,到了最後才發現,這些謀劃只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憑借宋仁軍的戰鬥力,哪怕正面沖擊山海幫軍隊陣型,哪怕直接殺上山海幫宗門,也完全能夠憑借實力進行碾壓。

白衣統帥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卻始終沒有告訴桓常,反而任憑桓常自己發揮。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掌櫃拿出了一疊銀票,覺得自己乃是大富翁,最後卻發現自己麾下的店小二,家中已經被銀票堆滿。

這種感覺,並不好。

桓常甚至有些懷疑,當自己的命令與白衣統帥命令發生沖突以後,宋仁軍究竟會聽從何人命令。

主弱臣強,向來都是大忌。

並非桓常多疑,這只是聰明人的正常反應罷了。

事實上,宋仁軍戰鬥力雖然強大,卻也不見得會被桓常放在眼中,因為桓常並非貪戀權勢之人。

哪怕宋仁軍不願效忠自己,桓常也不會多說什麼。

可是在遭遇這種情況以後,桓常心中多少還是産生了些許隔閡。

見桓常沉默不語,白衣統帥卻是笑了。

“宋仁軍與我的忠誠,主公完全不用擔心,之所以沒有什麼事情都告訴你,並非我刻意隱瞞。”

“我只希望,主公能夠自己進行摸索,然後徹底瞭解這支屬於你的軍隊。”

“而且主公也需要成長,我若過多進行幹涉,對你的成長並不利。”

“所以,哪怕你做出錯誤決定,哪怕因為你的錯誤決定會讓宋仁軍傷亡慘重,我也不會出言提醒,只會盡自己最大能力減少這種損失。”

“因為,只有自己親身經歷過,才能夠更快成長起來。”

“也因為,宋仁軍只想主公變得強大,不僅是武功方面,還要心靈以及權謀的強大。”

“為此,我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白衣統帥仍舊在笑,語氣很輕,可是看到這種淡然的笑容,桓常卻感覺心中有些發堵。

與此同時,桓常也産生了濃烈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