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值得

墨疏塵過的不好嗎？不好，誰會在那樣年少輕狂的時光中，獨自一人對著打不完的木樁，看不完的書。

“我……”少輕夜沒法做出評價“如果我說不好，你覺得值嗎？”

在失去其他所有記憶的情況下，像一個局外人一樣評判自己的人生。

“值。”墨疏塵沒有半點猶豫“好不好，都值，就算重新來一次，我也不會做出任何改變。”

“為什麼？”少輕夜挑眉，饒有興趣。

“不看下一段記憶了？”墨疏塵輕輕將少輕夜的嘴捏成鴨子一樣扁扁的形狀，沒有解答她的疑惑。

“那我先看完再說。”話畢，乾脆利落的將另一團光團貼在了自己心口。

墨疏塵看了一會再度沉睡過去的少輕夜，低頭，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他怕如果重新來一次，發生了什麼改變，就再也遇不到懷裡的人了。

——

第二段記憶顯然就要刺激很多。

還冒著熱氣的鮮血直直的朝著少輕夜臉上噴濺。

即使知道這血液碰不到自己，少輕夜還是皺眉躲了一下。

抬眼，便見橫屍遍野，而唯有看上去十三四歲的少年，一身黑袍，沉默的站立著。

“大皇子。”空中，兩個人影一閃，半跪在了墨疏塵身後。

少輕夜認的那兩個身影，是黑白鬼使

“我去！黑白鬼使你大爺的……”少輕夜不小心瞥到了一眼，頓時就被黑白鬼使如今的模樣嚇了一跳，趕忙將目光移開。

回憶中毫無偽裝的黑白鬼使，才像是個地獄爬出來的鬼的模樣。

只肖看一眼，就讓人心生寒意，渾身戰慄恐懼。

“清理了吧。”年僅十三四歲的墨疏塵面不改色道“如此一來，這些人身上的罪孽也就還清了，此處的天道也應該達到平衡了，我們儘快去下一個地方。”

黑白鬼使此時和墨疏塵似乎還很生疏，並未多說一個字，只是領命道“是。”

而後，便是一個地方接一個地方的無止境的穿梭，平衡天道——說直白點，就是殺人。

少輕夜真的不知道冥帝是怎麼想的，能把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教育成現在看著一堆屍體還面不改色的樣子。

這對人類來說，很是恐怖。

但對冥界皇室來說，興許，這樣才算得上出色。

少輕夜看著毫無為人處世經驗的小墨疏塵，跟人社交，指揮下屬，獨自處理公務。

看著他不斷碰壁。

受人為難？不，當然沒有人敢為難生殺予奪的大皇子。

但有些人陽奉陰違，有些人盡獻讒言，有些措施不夠嚴謹，輕者導致冥界王室禮儀受損，重則——伏屍百萬。

墨疏塵殺人，奉的是天道之命，殺的是該殺之人。而因為他一個小小的失誤，便讓數萬無辜生靈是去性命，這種打擊，他還受不住。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受不住。

可冥王似乎打定了注意要讓鮮血與利刃來打磨這樣一個少年。

冥王不聞不問，不幫助，也不責備，不給墨疏塵提供任何，可以讓他懦弱、修整的避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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