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西和黛玉才回到彭伯裡, 就聽埃文斯先生說凱瑟琳夫人來了。自從女兒安妮嫁了人, 羅辛斯就剩凱瑟琳夫人。就算日日夜夜把柯林斯夫婦找來陪著喝茶、吃飯、打牌,凱瑟琳夫人還是覺得寂寞。

凱瑟琳夫人去了曼切斯特見女兒、女婿,還想順便指點下小兩口怎麼過日子才能又舒服、又體面。結果費茲威廉上校直接就說,現在的生活他們很滿意,還說自己不是柯林斯夫婦。

這太過分了!凱瑟琳夫人扭頭就走,來了離曼切斯頓近的彭伯裡。

達西和黛玉還沒有走到客廳,就聽到凱瑟琳夫人在跟老夫人說:“我以前一直覺得上校雖說不像他哥哥和達西那樣出眾, 可到底是費茲威廉家的人, 總是比外面的人強,結果居然如此傲慢地對我。”

“那你現在可為難了, 他倆已經結婚了。”老夫人隔岸觀火悠閑地說。

“我還可以修改遺囑。”

聽到這個, 黛玉悄悄地說了句:“你不幫你表哥一把?”琴室那邊有音樂傳來,知道喬治安娜、安涅斯雷太太和李小姐肯定避了開去。

達西沒回黛玉, 示意門兩旁的男僕把門開啟走了進去。黛玉特意走慢了一步, 落在後面。

凱瑟琳夫人一看達西來了:“達西,我正在跟芭芭拉夫人說上校和安妮的事呢。你跟上校關系不錯,你應該勸勸他。我這也是為了安妮好。”

“姨媽,我不認為上校有錯。”達西去接黛玉遞過來的茶。

凱瑟琳夫人身體往上抬了抬,很吃驚地看著達西:“他可別忘了, 安妮是我的女兒,我可以取消安妮的繼承權。”

“如果這樣,受苦的可是費茲威廉太太。男人總是有辦法尋樂子的。”老夫人看著臥在沙發角落裡睡覺的青佔,“我們只看到貓在這睡覺, 可看不到貓半夜裡去哪。”

凱瑟琳夫人的眼睛睜圓,也去看青佔:“這是從瓷器國帶回來的那隻貓?”

“是的,姨媽。”達西也看了眼已經明顯胖了幾圈的青佔。青佔顯然不知道老夫人拿它跟偷腥的男人比,“呼嚕,呼嚕”的正香著呢。

黛玉看凱瑟琳夫人一時說不通,只好先盡女主人的義務:“姨媽在彭伯裡住幾天散散心。”

窗外有馬蹄聲,還有車軲轆聲。

“過幾天我會邀請上校、伯爵他們一起來打獵的。”達西看到埃文斯先生進來,站了起來,“我先失陪。”向凱瑟琳夫人彎了彎腰走了出去。

黛玉的視線跟著出去,不知道是誰來找達西。門再一次開了,黛玉以為是達西回來,卻是費茲威廉上校和安妮走了進來。

凱瑟琳夫人看到女兒女婿,臉板了起來,裝著還在生氣。

黛玉讓雷諾太太給費茲威廉夫婦安排臥室。

過了一會兒,達西領著首相珀西瓦爾先生,還有珀西瓦爾先生的秘書威廉斯賓塞先生進來。

兩位來訪的先生幾位女士打招呼。黛玉向珀西瓦爾先生行了個屈膝禮:“首相就住在這裡吧,明天還可以跟達西一起去打獵。”黛玉去拉鈴叫雷諾太太給珀西瓦爾和斯賓塞準備住處。

“謝謝,那我就今晚叨擾了。不過明天的狩獵我可能沒有辦法參加。”珀西瓦爾先生笑著說,餘光卻看向達西,顯然來找達西的事不是太順利。

老夫人請珀西瓦爾先生坐了下來:“首相來這裡,不會是那個科西嘉人要攻打德比郡了吧?”

“當然不是。我們英勇計程車兵絕對不會讓那個科西嘉人度過海峽的。這點,我想上校可以證明。”

上校立刻表明珀西瓦爾說得沒錯。

“這樣子看來我們還是可以放心地吃晚飯了,這得感謝首相和上校。”老夫人轉臉去問凱瑟琳夫人,“你說是吧?”

凱瑟琳夫人看女婿女兒追來,氣已經消了不少,“嗯”了聲。

珀西瓦爾跟老夫人說:“這是毫無疑問的。”眼睛看了看達西,“我這次來,是想請勳爵再次去瓷器國。要知道勳爵上回去,可是幫我們跟瓷器國締結了良好的兩國關系,還帶回了公主。”向黛玉欠了欠身,“所以陛下很希望勳爵能再去一次,而且帶著公主一起去。”

看珀西瓦爾的眼色,黛玉猜達西又拒絕了,也知道達西為什麼拒絕了。

“陛下的身體怎麼樣?”老夫人問了這個,轉了話題。

“經過太醫的診斷,陛下的身體在好轉。有關攝政王的這個議題,眼下是不需要討論的。我們希望陛下的身體能慢慢好起來。”

“啊,是的。年輕人總是讓人操心的。”老夫人去看凱瑟琳,“就是威爾士親王已經四十歲了,不過他還是年輕人。”

屋子裡的人都笑了笑。

斯賓塞先生的目光從進屋時不時往黛玉身上轉,實在忍不住問:“公主,你大概已經不記得我了。”

黛玉側了側頭:“我們見過面,聖詹姆士宮,覲見日晚上的宴會,是嗎?”

斯賓塞先生激動起來:“是的,是的,原來公主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