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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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歷法的一月中, 可能只是漢歷的十一月或者十二月, 黛玉閑聊般說起:“這裡雖說新年都過了,在我們那可能臘八都沒到,更別提新年了。再比如,說起來是三百六十天,可你們說起來是三百六十五天。”
“那是歷法不同。不過還是可以對上的。”
“話雖說如此,也要懂得人才行。”
“公主在研究歷法嗎?我以為公主只對詩歌感興趣?”達西笑道。
“勳爵怕也對詩歌感興趣吧。尤其英國還有不少的好詩。縱然自己不會作,也可以背誦些名言警句, 時不時添點情趣。”
“這是自然, ‘詩是愛情的食糧’。”達西側頭看著黛玉。
黛玉的心跳了跳,小心地往下說:“這不盡然。浦柏可說過‘賞我詩者有友而無妻’。”
達西笑了下:“他也寫過‘哦, 我還在愛……’”
“那他一定糊塗了。前幾日我讀了浦柏的詩‘我們航行在生活的海洋上, 理智是羅盤,感情是大風。’就覺得沒道理。”
“怎麼沒道理?”
“若理智是羅盤, 自然就該按著理智走, 可感情又是風,這風向可不管理智。這船是該聽羅盤還是風呢?若是兩個都聽,是不是就得在海上打轉了?這詩,我就覺得不通了。”
達西笑了:“公主沒讀過浦柏的另一首嗎?”
黛玉莫名其妙發慌:“勳爵,這個你就欺負我, 知道我讀你們的詩少,還要問我。”
“興許公主讀過呢:‘凡存在的都合理,乃是清楚的道理。’”
“若這麼說,原本看著不是這麼一回事的, 也是這麼一回事了?”黛玉看著路邊的草地,還泛著綠色,不知道達西可明白她指的是他倆的婚約,“就像剛才的那句詩,勳爵是不是認為要了理智,放棄感情才更符合英吉利紳士的行為?”
達西皺了皺眉頭,想了想才說:“我承認若為感情放棄理智,這種行為是魯莽且不負責任。不過在理智和感情中,並不存在絕對。應該說我更喜歡浦柏的那句,”轉過來看著黛玉,“‘把我的愛永遠銘刻在你的名聲上!’”聲調裡面帶著些激動。
黛玉心裡面像有頭小鹿在撞,臉熱了起來,避開了達西的目光,腳下不由就加快,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跑,卻停不下來。
達西在後面跟著:“公主……”
“勳爵……”有人在喊。達西只能停下了腳步,去看誰在喊自己。
威廉瓊斯爵士正過來,後面還跟著託馬斯斯當東爵士。威廉爵士是英吉利知名的東方學家,雖說一個漢字不認識、一句漢語不會說,但對瓷器國卻充滿了嚮往。威廉爵士引以為恨的會說十國語言,就是不會說漢語。
“勳爵,我能見下公主嗎?”威廉爵士大口喘著氣。到底六十歲的人了,快走了這麼一長段的路。
若不是之前那個給判了絞刑的假公主,讓威廉爵士著迷不已,上了個大當,面子裡子都丟了,要不早來了。對於黛玉,實在不敢相信又冒出個瓷器國公主來。正好碰到了託馬斯爵士,心存懷疑地詢問黛玉是不是真公主。得到了託馬斯爵士的保證,威廉爵士這才跑到彭伯裡來。
託馬斯爵士也正好想來探訪下,最主要是看看黛玉現在跟達西如何,也就一道前來。
達西望著遠去打著把傘黛玉的背影,知道威廉爵士沒看出來那是位東方女子。從背影來看,黛玉的身姿嫋娜無倫,輕盈無比,達西盯著一時看呆了。
“勳爵,能給我引見下公主嗎?”威廉爵士又提了次,不知道達西為什麼不回答。也順著達西的目光去看,只從樹叢裡看到裙角一擺,翩若驚鴻,想到了林間飛起的雲雀。
達西回過了神:“威廉爵士,等我問過公主。”又跟託馬斯爵士點了點頭。三個男人一起往彭伯裡大廈走。
黛玉聽到達西喊了聲自己,指望達西跟過來。在前面走了一段路,卻不見達西,黛玉再扭回頭一看,達西已經不見。
剛才既然對自己說那樣的詩,為什麼不過來再多說說的。英吉利的男人都能自己跑來跟女子求婚,再看達西也不是那種羞澀開不了口的,怎麼就不再多說幾句。
前面才有的喜悅,這會兒子又沒了。
黛玉悶悶走了段路,又跟喬治安娜、安涅斯雷太太和李小姐,便一起走。喬治安娜想回彭伯裡,黛玉卻說要去看看老達西夫人,就是不想見達西。
四人便一起老達西夫人那裡。
達西陪著威廉爵士、託馬斯爵士在圖書室裡坐著,等著黛玉回來。
威廉爵士進了圖書室倒不覺得難受,一頭紮進書架那:“勳爵,這是莎士比亞的手跡嗎?”手指小心去摸著上面的字跡。
“是,我曾祖父收藏的。”達西走過來陪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