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血染荊州(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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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劃過下方廝殺的人群猶如怒潮般對撞,然後蔓延擴散,落入人群。釘入泥土之時,瘋狂奔湧的腳步邁過它,提著刀鋒撲上同樣衝來的幽州士卒,就在二十丈外,穿插分割的白狼騎注意到這邊的戰鬥,呼嘯殺了過來,然後直接撞入人群,將他們撕裂開來。
“哈哈哈——”
“讓你們知曉什麼才是打仗!”
有北地士兵的聲音發出狂笑,將一名荊州士卒壓在地上,活活用刀插進眼眶,下一秒就被撲來的荊州兵撲倒在地,側旁長矛刺進他身體裡,那北地士兵依舊發出嘶吼,仍由長矛釘在體內,將長柄揮刀砍斷,朝最近的敵人撲了上去。關平揮舞大刀在陣列間望了一眼,滿是驚駭,難以形容這些北地士兵打仗竟是像瘋子一般,打起來根本就是一群野獸,卻又比那些野獸更加有智慧。
“這仗怎麼打啊……”
視野拔上天空,樊城北面原野揮軍南下的攻勢激烈到了極點,從山麓到平原,再延伸去低窪到處都能見到廝殺的人影,相對正面穩紮穩打的幽州步卒,真正給關羽的壓力,還是縱橫原野的白狼、黑山、幷州鐵騎這三部騎兵。這是他第一次從對立面感受到來自北地狼騎猛烈攻勢,天光裡,大股的騎兵化作一支支的小隊徘徊迂迴兩翼,先是不斷用弓箭襲擾,在正面戰場開打後,以少量鐵騎為箭頭直接穿插進來,將一處處方陣分割開,片刻時間就能一一碾碎。
這些賓士起來的北地騎兵以老帶新的方式重新擴編,經歷西征七年,怎麼躲避箭矢最有效、怎麼對付直面衝來的敵騎,經驗已是豐富無比,更何況大秦最嚴密的方陣都在他們鐵蹄下支離破碎,眼前一州之地計程車兵如何能擋下——
延綿數里的戰場,兵器、吶喊的聲浪撼動這片空,趙雲、閻柔以及呂玲綺帶領的三支騎兵互相配合穿插,途中若是看到重新組織起來的荊州兵,直接推了過去,奔湧的洪流將他們大片大片的擊潰。
“關羽在那邊!”閻柔緩下速度,眺望的視線中,他指著重重疊疊的軍陣後方,關字大旗赫然在目,還未發出命令,最近的一支荊州騎兵終於趕來支援,名為潘俊的將領將他攔了下來。就在相隔不遠的右側,一支為數一千人的白狼騎猶如呼嘯的洪流朝之前閻柔所指的方向殺了過去,一抹白袍銀槍的身影已經殺到了最前面。
頭戴紅翎的女將領著幷州鐵騎也緊跟在後。
混亂中,一名白鬚披甲的老將也衝了過來,掛刀挽弓朝重疊攢動的人的頭頂瞄準了那青色顯眼的敵將——關雲長。
沸騰的廝殺、撞擊已蔓延荊州軍中陣,一道道衝刺而來的騎兵貫入人堆,這邊將校指揮著各自的部曲組織槍陣迎了上去,刺在身著鐵甲的幷州鐵騎上擦刮出一道道白痕,火星在金屬聲音裡不斷閃爍,然後……轟轟轟……
一匹匹高速而來戰馬撞在人的身體上的聲響,血肉迸裂飛濺、盾牌破碎,有的荊州士兵倒飛砸在後面同袍身上,有的直接被撞倒在地,衝入人群的鐵蹄瘋狂翻騰,捲起淒厲的慘叫,犁出一道道長長的血毯,推進的鋒線上全是血肉亂飆、人仰馬翻的情景。
呯——
大刀斬過刺來的龍膽槍,關平厲聲嘶吼:“滾開!”霎時,他晃動的視線之內,剛剛被一刀斬偏的銀槍陡然劃過地面,帶起無數的泥土四濺,在空中輪出一道巨大的半月弧形。剛好收刀的關平余光中看到幾乎在空氣揮的彎曲的長槍,猛的抬刀一擋,便是梆的巨響。
整個人差點被這一揮擊,砸的差點掉下馬來,頓時一拉韁繩,關平一夾馬腹衝入自家陣型與對方拉開距離,趙雲看了看湧上來的荊州兵,也不急於追趕,當即帶著白狼騎迂迴避開迎來的槍陣,尋找其他薄弱之處而去。
沸騰的戰場朝四面八方蔓延,又被遊散的一支支小隊騎兵逼迫的朝自家中陣壓回去。關羽不停的下令讓一支支後備的隊伍填補陣列空缺,然而五萬人對陣十萬,對方士兵也都是戰陣經驗豐富之輩,廝殺的鋒線就算他如何努力挽救,仍一刻不停的朝他這邊縮攏。
“父親…..父親——”關平提著大刀奔回了中陣,他虎口還流著鮮血,鐵盔也掉了,髮髻披散頗為狼狽。“打不過了……原野上根本不是那呂布的對手,回襄陽據守才是正途。”
“不許後退!”
關羽嗓音低沉的朝兒子吼了一句,片刻間,他陡然間寒毛倒豎,某一個方向有寒芒進入他餘光裡,下意識的偏頭,就聽關平喊叫“父親!”的聲音裡,頭上一鬆,感受到了空氣裡的溫度,伸手一摸,那頂金紋龍首盔已是不見了,帶著哐當的聲響在地上打轉,一支羽箭釘在上面搖搖晃晃。
“後撤——”關羽這才意識到這北地軍裡還有難得一見的神射手,開始帶著中陣緩緩後撤,與鋒線拉開距離,以免混跡其中的神射手暗中放冷箭,然而徘徊四周的騎兵已經緊緊的盯著這邊一舉一動,看到帥旗移動的剎那,這片戰場上有聲音高亢的吶喊起來:“關羽後撤,荊州兵敗了——”
偶爾也有聲音附和的響起,雖然不能決定勝敗,卻是對鋒線上廝殺的荊州兵造成不小的心理負擔,當有人真的看到中陣與他們拉開距離後,陽光西斜的時候,原野上的戰場易主,潰敗如海潮計程車兵朝四面狂奔,關羽所在的中陣並沒有太大的損失,折了一陣還是損失的起,只是對於失敗,心裡終究有些不舒服。
“攻心之策…..這呂布當真人老成精了。”
不久,他鳴金收兵退回樊城,等待機會反撲,而原野上,騎兵依舊兇猛的追趕潰散荊州兵,而投降的直接帶回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