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刀劈斷一柄匕首,斬開了右側刺客的半顆腦袋,一柄寬長八面鐵劍,握在蘇仁手中穿過左側女子的胸口,將對方整個人都掛在了上面。公孫止一動不動看著懸停在鼻尖的匕首,輕描淡寫的揮手撥開,中間的女刺客瞪大著眼眶轟然撲倒在地上,後腦勺露出半截箭矢,對面屋簷下,徐黑子收弓朝這邊走來。

“首領,這邊的刺客就這麼多,沒有外圍接應的。”他踢了踢地上的屍體,目光凝重:“屬下認為她們應該是被豢養的死士。”

公孫止抿著唇,目光冰冷掃過對面聚集在門口的賓客,“繼續擺宴吃喝,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離開府邸半步!”

說完,帶著一眾將士拂袖離開,大步朝內院過去,穿過連結的廊橋,這邊的戰事早已結束,李儒推算的沒錯,對方真正的目標不會是公孫止,可能會用調虎離山之計,將府中侍衛注意力吸引到前院宴席那邊,這裡會用精銳的刺客突破,至於目的,無非是殺人或綁架以此來要挾這頭白狼。

然而,再精銳的刺客遇到力大無雙的巨漢,連波瀾都掀不起來。

公孫止等人過去時,廳中不停的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響,廳中恐怖的身形一手抓著一道身軀砸在地上,滿地都是人的碎塊。

“讓你們偷我戟……讓你們偷我戟……老典吃飯的傢伙,你們也敢拿——”典韋看見過來的身影,扔下手中不成人形的軀體,伸手將身體上扎著的幾柄匕首拔出來扔到地上,“主公,全撂下了,都是些瘋婆娘,本想留一個,結果都衝上來送死。”

公孫止早有預料會是這樣的結果,讓人過來給他包紮,隨後快步走到門口,開啟一條縫隙看了看裡面,母子兒子安穩的睡著。

慶季急忙過來拱手:“啟稟主公,屬下擅自在窗戶後面加了兜網和牛皮,防止刺客用箭矢亂射,同時也漸小外面打鬥的聲響,以免吵到公子和夫人休息。”

“你是誰的人?”

“小的,是東方郡丞的護衛,被加派過來的。”

公孫止轉身:“賞!明日後去狼騎找華雄或高升報道!”便是帶著兵將重新回去前院,這邊慶季興奮的拱手,連忙朝周圍女卒提醒:“眾位姐妹,還請搭把手,把地上血跡屍骸打掃一二……”

另一邊,公孫止回到前院大馬金刀的坐下來,這裡的血跡、屍骸、破碎的桌椅已被打掃,換上了新的,若不是空氣裡還殘留血腥氣,根本看不出這裡之前還剛剛發生過廝殺。

李儒端過溫酒過來壓驚,坐下說道:“唯有的線索,只剩下那名跟蹇管事做買賣的牙人,此時若還在城中,必被捉拿,若不在……”

這邊,公孫止飲了一口酒,目光掃過屋外顫顫兢兢吃飯的賓客,垂下眼簾:“若換做是我,也不會待在城裡,而是城外等待訊息傳出,畢竟這裡來的都是死士,唯一能傳出的訊息,就是我或者我妻子、孩子的死訊。”

李儒讚賞的看著公孫止,對於這位主公,他是越來越滿意了,手指重重點在桌面,聲音低下來:“賓客出不去,外界自然不會有訊息,只要主公假意傳出家中有親人死去,咱們只要監視城外誰人會趁夜逃走跑回去報告訊息,就找到蛛絲馬跡了。”

“範圍要控制,省得引起更大的混亂。”說出這句話,公孫止顯然已經贊同了李儒的計劃。

“儒自然明白。”

不久之後,一則驚人的訊息只在城外小範圍的擴散,原本漆黑的夜晚,一頂頂駐紮城外的帳篷點亮,陡然聽到這些訊息的人大多驚疑未定,停留下來繼續觀望事態,然而,某一小撮人只需要知道結果,便不再北地停留,帶著並不起眼的隊伍快速離開上谷郡,飛速南下,想要鑽入山林。

後半夜凌晨,馬蹄聲如雨急驟,大片大片亮著火光的騎兵展開尾隨追殺,那支隊伍方才知曉自己中計了,平坦原野上他們哪裡是這些公孫止麾下騎兵的對手,慌不擇路下跑偏了方向,遁入前方的丘陵。

然後……與另一支半夜沒有睡眠的傢伙給劫上。

“……我娘就說是我是有福的嘛。”膀大腰圓的身形頂著牛角盔,讓人舉過火把打量對方慌張的神色後便下了結論,開心的讓部下將他們給綁了。

“想不到大半夜趕路,還撞上一夥小毛賊,回去還能領點酒水錢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