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工作,給他一個安穩的後方吧。”吳嵐開口說道。

她不是那種可以隨意秀恩愛的人,考慮的事情永遠都是齊飛最想要且最急著要的東西。

也許這就是最為理想的感情吧。

在郊區一處戒備森嚴的監獄外,齊飛坐在車裡,看著監獄的大門。

下午兩點,監獄大門準時開啟,隨後,便看到穿著一身洗的有些發白迷彩服、頭發披肩、鬍子拉碴的沈蒼扛著一個破揹包走了出來。

也是是不太適應高牆之外的刺目陽光,或者有些熾熱的空氣,沈蒼皺了皺眉。

出於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沈蒼掃視了一下他可以看到的所有地方,高牆之上守衛突然緊繃的手指他都看在眼裡,不過,最終使得他視線定格的卻是路對面的一輛賓士轎車。

賓士轎車貼著隱私車膜,從外面根本看不清楚車內的情況,可是沈蒼能夠感覺到車裡面投射出來兩道意味莫名的目光直直落在他的身上,目光之中隱含仇恨、歡喜,可最終都變成了平淡。

事情都過去了,大家都能活著就是最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沈蒼徑直走了過去,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隨意掃了齊飛一眼,並沒有開口說話。

也許監獄的這段時間,讓他看淡了很多事情。

“去哪兒?”齊飛問道。

“不知道。”沈蒼回答。

於是齊飛發動汽車,駛向市區的方向。

若無虧欠,怎會相見?

再次見到沈蒼,齊飛恍若隔世,有時會想起當年在部隊的歲月,有時又會想起雨夜大戰,沈蒼對他揮起匕首的樣子。

最後,他的眼前好像看到了那一個個倒在血泊中戰友的臉,那麼清晰,又那麼刺眼。

“活的可好?”在一處安靜的咖啡廳內,沈蒼盯著齊飛看了好長時間,終於開口說道。

他不知道怎麼對自己曾經的下屬和兄弟開口,因為他曾經狠狠傷害過那難得的戰友感情。

“還沒死,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呢?”齊飛很平淡的說道。

在車上想了很多,最終他還是不能對沈蒼提起任何恨意。

“那些死去的兄弟總會出現在我的夢裡。”沈蒼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

“我從來沒有夢到過。”齊飛嘴角出現笑容。“不過我倒是想要問問你,夢裡看到兄弟滿身血,你心情難過嗎?”

“怎能不難過,難過的想死。”沈蒼揪著自己的頭發說道。

“我並沒有感覺到你的難過,我這次把你放出來,是要請你幫忙。”齊飛說道。“當然,你可以拒絕,或許你現在已經拿不動槍了。”

“殺誰?”

“不知道。”

“怎麼殺?”

“不知道。”

“我幫你。”

沈蒼答應齊飛的要求,他願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