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鯉真第二天被早起的鬧鐘叫醒後, 迷迷糊糊走到客廳,一眼就看見了餐桌上羅納披薩店的兩個披薩盒, 她不敢置信地瞪了片刻, 才尖叫著沖了過去。

盒子裡是她最愛的肉食者披薩, 披薩還冒著熱氣, 就像剛從烤箱裡拿出來的一樣。

金鯉真跑到廚房摸了摸烤箱, 果然熱騰騰的。

她給江璟深打去電話, 對話很快就接了:

“舅舅!桌上的披薩是你給我買的嗎?!”金鯉真驚喜地叫道。

“除了我, 還有誰對你這麼好?”江璟深帶笑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這是坐飛機過來的披薩, 你好好吃吧。”

“謝謝舅舅!”金鯉真恨不得從電話裡揪出江璟深給她幾十個麼麼噠。

結束通話電話後,金鯉真坐到餐桌前,風卷殘雲般地消滅了兩個十四寸的大披薩。

踩著上課鈴聲,金鯉真施施然地走進教室,在她坐下後沒多久,遲到的薛耀也走進了教室, 他一看見金鯉真, 那張原本還算俊俏的臉就板成了一張硬邦邦的棺材板。

今天是投票截止的日子, 金鯉真只顧著關注《育神》論壇的輿論風向,在薛耀坐下的時候連頭都沒抬一下,讓旁邊人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更差了。

“有什麼好看的?”薛耀瞥了金鯉真的手機一眼, 陰陽怪氣地說:“你看多看少還能改變結果不成?”

金鯉真懶得理他,又刷起了鵝組。

金鯉真剛點進一個飄在小組首頁的“在鮮肉小生裡挑一個過一夜你會選誰”的帖子,薛耀的語氣就更惡劣了:“白日夢做那麼多,你看得上別人, 被人看得上你嗎?”

金鯉真頭也不抬地說:“薛狗,你大清早地就皮癢找抽吧?”

“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話?”薛耀看著始終沒把他當回事的金鯉真,橫眉怒眼。

“你希望我說什麼?”金鯉真在鵝組回複了幾個帖子後,又開啟了微博,回複自己微博下的留言,“別煩我,自個咬尾巴去。”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薛耀的表情更生氣了。

“那天晚上?”金鯉真茫然地抬起頭:“哪天晚上?”

“週五!”薛耀怒氣沖沖地說。

“週五我見過你?”

薛耀的臉色沉成了鍋底,他咬牙切齒地對金鯉真說:“週五晚上,老子被魚咬了一口。”

金鯉真聞言,看了他半晌,就在他以為她想起來的時候,她一臉“關愛弱智”的表情,憐愛地說:“最近壓力大,沒休息好吧?”

薛耀差點直接爆炸,又礙於正在上課中,只能硬生生按下自己的音量,扭出一個可怕的微笑:“金、鯉、真——你真是好得很。”

“同桌這麼久了,終於聽到你說了句人話。”金鯉真說。

薛耀臉色難看,被堵得半天沒有說話。

金鯉真倒不是真的忘了那天嘬了他一口,而是——她覺得看他跳腳,氣急敗壞的樣子太有意思了。

薛耀整整一節課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等到下課後,在課堂一下嘈雜起來的瞬間,他硬邦邦地說了一句:“你在網上的那些黑料是真的還是假的?”

金鯉真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不以為意地說:“你是娛記嗎?要採訪先給錢。”

“你回答我的問題!”薛耀怒聲說。

“早戀——我不承認早戀,什麼年代了,還有早戀這個說法?前男友是有的,去夜店也是真的。”

“約炮呢?!”薛耀像是用上了全部勇氣,惱羞成怒地說。

“假的。”金鯉真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黑粉編的黑料。”

“還不是因為你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才會被人鑽了空子!”薛耀壓低聲音怒聲說。

“薛狗……你是不是管太寬?”金鯉真目光古怪地白了他一眼:“我去哪兒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天天什麼,我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不,我在認識你之前去了什麼地方你也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