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張洪恩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如果你哪天知道了答案,就把它告訴我。”

九苗皺起了眉,這種說話的語氣是她之前在河洛口中從來沒有聽到過的,也是不可能聽到的。

赤陽微微側著臉,如果只是側臉,仍舊是河洛的樣子。而此時看到了他額頭上的天眼,那個豎起來的天眼,不會動也不會眨,像只死魚的眼睛,在九苗眼裡醜陋無比。

“那你為什麼不把花見接到自己身邊?你親口說你見到了她,那為什麼……”

“你想聽理由?”

“什麼?”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九苗感到一絲憤怒。“花見啊,那個花見啊,是你的那個師妹花見啊!你既然已經見到了她,為什麼不把她接回來?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赤陽轉身離開。

“河洛!你給我站住。”九苗聲音顫抖,“難道……難道你已經忘記了曾經的事?”

赤陽按住身邊的石柱,轉過身,第一次面向她。“記得,曾經的一切我都記得,但花已經變為了果實。”他說,“河洛還是曾經的河洛,以後的赤陽,只是赤陽。”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除了天眼,還有那為了遮人耳目壓在兜帽下的一頭紅色的頭發,如此的紮眼,讓九苗從生理上感到一陣厭惡,她從未想過有人能讓她這麼反感。

變成這樣的河洛,連聲音都有些變了。這讓她有些難以相信這個人還是河洛。盡管河洛是在她眼前變成這個樣子的;盡管那張臉還是她曾經所熟悉的;盡管他依然記得自己,記掛著戈弋……但是變成這個樣子的河洛,始終給九苗一種陌生的感覺,陌生到讓她不願去像從前那樣親近河洛。

河洛說從此之後他只是赤陽,那麼……河洛去哪兒了呢?

在蓬萊山的那幾日,九苗一再失眠。

思念著花見,思念著戈弋,思念著那個不知去了哪裡的河洛……

雖然不願再理赤陽,但當看到他從虯龍的背上下來時,她還是沒有忍住想說的話。

“河洛,你的冥魂呢?”

赤陽連頭都沒有回。九苗倔強的大喊一聲,“河洛,我在問你,你的冥魂哪兒去了?”

一陣沉默,赤陽把頭一歪,“那是河洛的東西,現在的我是赤陽。”

一連壓抑了數日。九苗的情緒突然爆發!她大喊道:“河洛就是河洛,河洛就在我眼前,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永遠都是我認識的河洛!”

“九苗姑娘,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不如返回蓬萊山休息一番。”

“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