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驚醒,蠕動眼皮,但是費了好大勁也只是將雙眼睜開了一道縫隙。

就像連續勞作了數日,未曾休息過一樣,他感到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連睜開眼睛都覺得異常吃力。

使勁揉了揉眼睛,眼雙眼睜開後,他掃視了一下四周,是一間房間。他一時竟想不起來,這裡是哪裡,連方向感都失去了,分辨不出東南西北。

由於異常的疲憊,他也打不起精神去深究。既然此時是深夜,又是一個安全的房間,寒夜頭一歪又閉了眼睛。

一隻巨大的三眼鼠妖襲擊了一個百餘人的村莊。

用僅有的武器進行反抗的村民大都被殺。試圖逃走的村民大部分被敏捷的幼崽咬死。

易陽趕到的時候,整個村子的人已經被屠殺殆盡。

妖怪主動攻擊人類的情況並不多見。像這樣不為了進食,只是單純的殺戮更是非常罕見。究其原因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妖怪另有目的,另一種情況就是受人指使或控制。

易陽殺死了狂暴的三眼鼠妖。救治僥幸生還的人時,他看到一處倒塌的房屋上站著一名少年。那少年正在用手上的一把殘破的長劍同幾只體型碩大的鼠妖戰鬥著。少年已經是遍體鱗傷。左臂不自然的下垂著,看上去受了重傷已經不能動了。

就算是一對一,一個普通人也不是鼠妖的對手。而此時鼠妖數量上佔優。氣焰囂張的鼠妖向少年發起了一次又一次兇猛而又快速的攻擊。

盡管劣勢明顯,但少年卻沒有絲毫的膽怯和退縮,握緊手上的長劍,迎敵而上。

緊要關頭易陽及時趕到,少年算是揀回了一條命。

村子已經完全被毀,少年無家可歸。

恐怕也已經成為了孤兒。

易陽沒有問,少年也沒有說。

少年不只沒有說這件事,甚至未吐一個字。

當易陽離開村子的時候,少年就跟在了他身後。

吃東西的時候,易陽會分給他,也會為他治療身上的傷。

除此之外,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就這樣過去了一天又一天,少年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易陽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也許是少年同妖怪戰鬥時勇敢的表現打動了他;也許是少年沉默寡言又懂事的性格打動了他;他許是少年執著的精神打動了他;再也許是少年的境遇勾起了他以往的某些回憶……

“跟著我可是會非常辛苦的,四海流浪,居無定所,有時還會食不果腹,你真的想好了嗎?”

少年雙膝跪地,磕了三個響頭。

易陽看到少年灰暗的眸子第一次亮了起來。

看到這雙眼睛,易陽忽然一怔:好像!

繼而打量起這個少年的長相……

太像了!易陽猛得想起了什麼。

兀自出了半天的神——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