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麼?別說的這麼難聽嘛。”吉休把手一攤說,“唉,剛才鄭大人叫我,大人的命令我也不敢不聽啊。”

九苗一聽就知道他是在撒謊。“是嗎?一會兒見了面,我問問鄭大人,他要是真叫了你,便罷。要是他沒有叫你,分懸賞金的時候就只好委曲你了。”

吉休臉色無比難看的說,“好啊,好!你要想問,就去問,我也不攔著你。”

有這些騎兵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鬼王鄭安被斬斷的右臂,砍傷的左腿也完全恢複了。

遠遠的三人就看到鄭安擎著狼牙棒向這邊走來。

這時候,戈弋和九苗也發現了易陽三人那邊,在打敗了虢國鬼王後,又出現了另一隻使用弓箭戰鬥的惡鬼。看到他們那邊情況也不樂觀,於是兩人也不想再與鄭安再糾纏下去了。

九苗從懷裡掏出一張比普通的符篆大得多的符篆——將要施展的正是符篆傀儡術。

方丈山上對戰蛇妖時,傀儡是一個小人兒,而這一次從符篆中走出的是一隻大鳥。大鳥從符篆中現身後,徑直飛向鬼王鄭安。

看到這只詭異的大鳥,鄭安毫不猶豫的輪起手中的狼牙棒就朝大鳥砸了過去。

雖然外形不同,但這符篆之鳥同那傀儡小人一樣,也是碰不得的。狼牙棒一觸到大鳥,組成大鳥的那幾百張符篆就被鄭安身上的鬼氣吸引,一張接著一張順著狼牙棒就爬滿了鄭安全身。

對付方丈山蛇妖的傀儡小人兒是用炎爆符組成的,而這大鳥則是用破魔符。幾百張破魔符將鄭安包裹得嚴嚴實實。在強大的破魔符的法力下,鄭安發出聲聲慘叫,黑色的鬼氣如被盡數逼出體外,如同失火的窯洞般冒出滾滾濃煙。

鬼氣盡失,鄭安現出原形,變為了一個普通的鬼兵。

戈弋站到他面前,鄭安跪在地上,垂著頭一動也不能動。

就在戈弋舉劍想要殺死他時,鄭安忽然開口,

“王……我的王啊……我終究還是守護不了你……”

鄭安的聲音中透露出徹骨的悲傷。

戈弋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劍。

“叛敵之將,你可知道這是為誰修建的陵墓?何以敢稱‘我的王’?”

“我的王……我的王……”

這悲傷的語調,讓戈弋不忍心下手。他不由得想道,鄭安叛敵只是他們在鄭國打聽到的事,說是道聽途說也不過分。鄭王儀那裡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詞,而且他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從這個鄭安的話來看,完全不像一個叛國的人會說的話,這其中難道有隱情?

“這個鄭安,我們先不要殺他吧?”

“現在不殺,你想要等到什麼時候殺?”

戈弋看了一眼吉休,“這個鄭安明明是鄭國的叛將,還一副想要保護鄭王墓的樣子。你不覺得奇怪嗎?”

“哎呀!”吉休一跺腳,“這其中是有些隱情,雖然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你現在就算殺了他,過不了多久他也會複活,你猶豫什麼呢?”

吉休說著就要動手。

戈弋想起鄭安剛才說的話中那股濃濃的悲傷,一把抓住了他已經舉起來的手,瞪了他一眼。

看到戈弋這個眼神,吉休那一張大方臉也扭曲了起來,沒有作聲。

戈弋沒有殺死這個鄭安,只是讓九苗用禁錮符把這個鄭安禁錮在了原地。

吉休嘆了口氣,“只扔幾張符是沒用的,一會消散的鬼氣重新回到他身上,他還會變得像剛才一樣強大的。”

戈弋沒有理他。但是聽了吉休的話後,九苗又往禁錮鄭安的陣法周圍加了一圈破魔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