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沖在最前面的這個“人”,體形和人極為相似,有雙手,雙腳,也是和人類一樣用雙腳行走。但是他的面板和頭發在月光下卻是呈藍色的。在這些人的手腳四肢的後面長著半透明的鰭,連耳朵長得也像魚鰭一樣。猛得一看上去,這些人似乎沒有穿衣服。但仔細看才發現這些人身上披著像人類織出的紗一樣的透明衣服。這些紗衣在月光下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輝,異常絢麗。

看到他們的第一眼,易陽不由得想:這些怪物是水裡的魚修煉成人了嗎?

易陽拔出劍與這些“魚人”展開戰鬥。

一交手,易陽就發現這些魚人果然不一般,不只身手敏捷,力氣也比普通的人類大得多。幾番手交下來,易陽心底估算了一下,就算不用那種把水困住使之不流散的法術,這樣的一個魚人對付十個普通的人類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因為不瞭解這些“魚人”同長夜國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加上不想捲入他們之間的紛爭。易陽只是與他們周旋,拖住他們,並沒有傷害他們。

然而一旁的戈弋卻一連砍傷了數只“魚人”。

月光下,那明顯不像人類的暗黑色的的血濺了出來。

易陽一驚,不由得沖戈弋大喊:“戈弋,你在幹什麼?不要殺他們!”

戈弋回答道:“這些人是無比下賤的鮫人,用不著手下留情!”

鮫人?易陽一愣。這個名字好像在哪本記載某種奇聞怪談的書裡讀到過。但是戈弋是怎麼知道他們是鮫人的呢?易陽想起戈弋是東海龍王之子,而鮫人就是生活在海裡的種族,這麼看來戈弋知道這些鮫人的事並不奇怪。

戈弋罵鮫人下賤,因為與同樣生活在海裡至高無上的龍族比起來,鮫人自然是“下賤”的。

易陽感覺無比困惑,這長夜國境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長夜國的人攻打僬僥族,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擺出一副要將僬僥族人斬盡殺絕的態度。而這歸途中,長夜國的人又遭到鮫人的埋伏,並同樣對逃走的長夜國的人窮追不捨,也是一副深仇大恨,一個都不放過的態度。然而鮫人在戈弋口中卻是“無比下賤”的。易陽忍不住想,種族不同,要說正義根本就是扯。但他還是想知道,究竟哪一方才是正義的?哪一方才是受到迫害的需要保護的弱勢種族。

一聽到戈弋的話,鮫人顯然受到了刺激,一個個兇相畢露,瘋狂的撲向戈弋。

盡管戈弋說鮫人下賤。但易陽仍舊覺得不能殺死鮫人。於是沖戈弋又喊道:

“戈弋你聽我的,不要殺他們!”

戈弋不聽,一劍砍斷了撲上來的鮫人的一條手臂。

易陽大怒:“戈弋!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除去雨花,六人在分配任務時本來是想要寒夜隨來。但寒夜卻要看守雨花,而九苗肯定是要跟著戈弋的。考慮到戈弋和河洛兩人的性格都是容易沖動的型別,易陽才做出這樣的分組。

現在看來這種些考量果然是非常必要的。

戈弋聽到了易陽的怒吼一愣,面對瘋狂沖上來的鮫人,向後一躍拉來距離。

“你們這些下賤的鮫人,知道我是誰嗎?”

一聽這話,感受到戈弋放出的氣息,所有沖上來的鮫人都停了下來。

易陽放出一長串符篆,顯露出壓倒性的優勢,面前的鮫人也都停了下來。

“我們不是長夜國的人,並不想傷害你們鮫人。你們殺死了這麼多的長夜國的人,還覺得不夠嗎?”

在易陽和戈弋攔住追殺長夜國逃兵的鮫人的時候,九苗飛去了那片困住無數長夜國士兵的不會流散的水域。她用淨化符驅散了施加在河水上的法術,疑聚的河水此時已經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