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放出尋找師父的魂鳥,一路飛回延陵縣。

幾個月前離開時,地處南方楚地的延陵縣還是陰雨連綿的雨季,歸來時秦國早已入冬,而延陵也到了天高雲淡的幹旱季節。

一看到二人回來,花見就激動的沖上去抱住了兩人。

“師父,河洛和寒夜平安的回來了!”花見沖入師父的房間像報告捷報一樣大聲的喊了出來。

看到花見高興成這樣,河洛想了想,這次去幫助孤方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也難怪花見會這麼開心,跟隨師父這麼多年,這是分別最久的一次了。

寒夜對易陽講述了兩人遇到的事,兩人坐在一起,長談著。

河洛看到師父很感興趣的樣子,不時打斷寒夜,插話進去問些什麼,表情很認真的的樣子。

河洛不由得心想這幾個月的時間當真發生了不少的事,而且關繫到了秦國國君繼承,這樣的事絕對稱得上是大事了吧。

“喂,跟你說話呢?”耳邊傳來花見清脆的聲音。

原來在寒夜向師父彙報的時候,花見也在向河洛詢問兩人遇到的事。

花見坐在河洛旁邊,河洛回過頭來後,她說:“師父那邊讓寒夜對師父講好了,你就講給我聽吧——你剛才說那個孤方除了紫之外還有一個美人護衛?”

河洛一愣,“美人”這兩個字是誰加上去的?他記得自己剛才說的時候可沒有這兩個字。

花見似乎有些精力過旺的樣子。坐在河洛左邊聽著河洛的講述,過一會兒沒來由的站起來,踮著腳從河洛身後繞了一圈,坐到了他右邊。而又過了一會兒,忽然就又站起來,從他面前又繞到了回去,如是再三,並不時的問這問那。自始至終目光聚集在河洛臉上,神采奕奕又蹦蹦跳跳的樣子,這不由得讓河洛聯想到了不安分的小麻雀。

河洛見過花見的父親殷觴。至於她的母親,他只是有一次遠遠的看到過,基本上什麼都不瞭解。雖然河洛見過殷觴不止一次,幾乎從未有過交流。但他還是多少從他說話的方式以及從師父口中瞭解殷觴的性格。師徒三人陪花見回過幾次冥尉府,但河洛卻很少見到父女之間有過什麼像樣的交流。僅有的幾次對話,也少得可憐。殷觴對花見的口氣冰冷威嚴中透露著隨便,而花見對殷觴的態度則是恭恭敬敬。河洛覺得花見的性格完全不像她的父親。比起父親殷觴,河洛覺得花見的性格要更像師父易陽。比起很少交流的殷觴,花見明顯同師父呆在一起的時間更多。

河洛的講述,花見聽得興趣盎然。

“嗯,你說的那個青武藝高強,身手不凡是吧……那你覺得武藝高強,和……和……和相貌比起來,哪個更重要?”

“這個怎麼比?這個……這個有什麼好比的。長相和武藝有什麼關系嗎?”

“嗯,好吧。既然這樣,那……那我再問你,那個青和……和……和紫比起來,誰更漂……誰能好看一點兒?”

“兩人長得都挺好看的。”河洛覺得花見問得問題都好奇怪,不明就裡。但是想了想還是不知道怎麼說。“你就這樣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好啊?”

“嗯,”花見一如既往的清了下嗓子,“那好吧。那我再問你,那個青……就是那個你口中的青和……和……和……”

河洛發現從剛才的話開始,花見說話時就很容易在這個“和”字上卡住,總是結巴好幾下才會繼續說下去。而眼下,她又卡在了這個“和”字上。然而這一次很不幸的是她是真是卡住了,沒能說出下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