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尉府,殷觴對易陽說他沒有將九鼎的事告訴殷虛他們四人,他對他們只是說這一次的任務只是讓他們幫助易陽除去禍害百姓的墮仙。臨行前殷觴叮囑易陽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易陽覺得這件事完全不需要隱瞞,因為他們四人都不是外人,甚至殷虛還是殷觴的兒子。不過盡管心下這麼想,他還是聽從殷觴的話,將不要將九鼎洩露出去的事告訴了寒夜他們。

易陽沒有回答殷虛,帶著寒夜三人向著妖怪依山而建的高大的主城走去。

就在剛才他搜尋了一下羅宗遠的屍體,沒有發現封印有九鼎的卷軸。既然沒有將九鼎帶在身上,那九鼎應該就在這座妖怪的主城裡。

從遠處看就高大無比的主城,近處再看更是感覺無比恢宏。師徒四人走進主城,一層一層向上尋找。剛才的大戰,妖怪被殺死大半,加上羅宗遠的死,妖怪都逃得幹幹淨淨。因此主城內沒有妖怪,顯得空空蕩蕩。外面豔陽高照,是略顯炎熱的天氣,但這主城裡確給人一種非常陰冷的氣息,加上這空曠的大殿,更給人以陰森的感覺。

四人來到城堡的最高層。這城堡的最高層裝飾華麗,明顯不同於其它的樓層。終於他們在這一層發現了九鼎。也許是因為沒有想到會有敵人能攻入這裡,九鼎就擺在大殿正中央。

九鼎被擺放在一個“回”字形的大坑中。四人走近這個大坑,看到坑裡是數不清的人類白骨。坑的四角立有四根銅柱,每根銅柱上都綁著一具人類的屍體。屍體身上被施以各種各樣的刑具,有的內髒被扯出,有的身體被各種骨刺穿透,有的腳下有一堆灰燼,身體被燒的只剩下一半。這些刑具目的似乎不是要把人殺死,而是為了折磨這些人。因此四具屍體死狀極為恐怖。九鼎就擺放在回字形坑中央的白骨環繞的高臺上。

花見無法直視這些人的死狀,躲在河洛身後,目光盡量不往那裡看。

“師父,這就是九鼎?”河洛問。

“是的。”

四人走上回字坑中央的高臺之上。河洛是第一次見到九鼎,近距離觀看下他發現這個傳說中的至尊九鼎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外表普普通通,看上去與一般的青銅器沒什麼區別,只是很大而已。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見過的其它的銅器都呈顯銅所特有的銅綠色,而這尊青銅九鼎卻是通體漆黑。

河洛繞著九鼎轉了一圈,想要伸手去摸,然而手剛一伸出去,易陽就大聲喝止了他,“不要碰它。”

河洛一驚,收回了手。

“沒發現嗎,這是一個儀式。”

“儀式?”

“九鼎強大的法力能被任何人所利用,無論是用來施展善意的還是邪惡的法術。而這四個人類……”易陽看了看回形坑四角綁著的四個死狀恐怖的人類,“這四個人類是被折磨死的,並不是被痛快的殺死的。我猜他們是想用這些人死時的痛苦怨念將九鼎汙染,然後藉助被汙染的九鼎施展出更加邪惡的法術。”

聽了易陽的話,河洛看了一眼大坑中成堆的屍骨,這些屍骨都是被殘忍的殺死用來汙染九鼎的嗎?他不由得想到,這些妖怪還有那個墮仙真是邪惡之極!

易陽取出一張符篆,閉眼凝神將法力凝聚於符篆,然後將符篆靠近九鼎。符篆一接近九鼎,就像布滿油汙的瓷器忽然被擦淨了一塊一樣,九鼎呈現出了它原本的幹淨的銅綠色。

隨著易陽手中的符篆移動,九鼎被一點點淨化。如同瓷器上被擦掉的油汙溶於水中一樣,那些被淨化的黑氣,像煙一樣擴散至空中,嫋嫋散去。

就在易陽淨化的過程中,河洛忽然發現九鼎表面的花紋上有一個大寫的“叄”字。

“這有個叄字……意思是這是第叄鼎?”

花見從後面探出頭來,看到這這個叄字也吃了一驚,“這麼說……傳說中的九鼎有九個也是真的了。”

“像這樣的大鼎一共有九個?”

花見說話時,河洛忽然看到在她的左耳邊有什麼東西在發光,光線微弱,像螢火蟲。就在他注意到那發光的小東西時,那團光忽然旋轉著飛入了花見的衣襟。

花見看到他目光直直地盯著自己的看,用一隻手捂住胸口,瞪了他一眼,“你在看什麼?”

河洛一愣,“不,沒什麼。”他心想剛才那是什麼東西?不過花見她自己都沒感覺到什麼,就算了吧。

過了一會兒,黑氣散盡,九鼎被完全淨化,現出了它全來的樣子。易陽放下手中的符篆,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現在可以摸了嗎?”見師父施法完畢,河洛執著的問。

易陽看了他一眼,說:“摸吧。”

河洛伸出手,然而他的指尖剛一觸碰到九鼎,九鼎忽然發出一陣光芒。與此同時他感到一股強大無比的法力瞬間從指間湧入身體裡,嚇得他急忙縮回手。

光並不亮,但三人都看到了,不由得看向河洛,“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