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鋏劍貫穿了大師兄的胸口。就像一把燒紅的鐵塊一樣,在刺進他的身體時就將傷口燒焦了一樣,沒有一滴血流出。囚犯拔出劍,偌大的傷口仍舊沒有流出一滴血。只是從那些傷口流出的血都化為血霧飄向劍身。

這把劍確實很古怪!囚犯舉起劍,翻來覆去仔細看了起來。

裡鋏劍劍身通體漆黑,連劍刃都是黑色的。刃口處的紋路像連綿起伏的山峰一樣,層巒疊嶂。

看著大師兄身邊那把被裡鋏劍砍得滿是缺口的那把劍,還有那從屍體的傷口處飄出的血霧都很詭異。就像這把劍好像真的有生命一樣。

是鬼劍?囚犯打量著裡鋏劍。無論在站在哪裡,血霧都會源源不斷的飄向劍身,不過一旦離開遠一點,血霧就會中斷。血霧觸到劍身就消失了,就像是水滴在粗糙的石頭表面,像似蒸發,又似是滲入石頭表面一樣。囚犯伸手摸了摸劍身。什麼都沒有,光滑無比。

囚犯想起昨天從牆上取下裡鋏劍後,第一眼看到這把劍時的感受。普普通通,甚至第一感覺像似一把鈍劍。就像現在,如果你在遠處看這把劍,依舊是很不起眼的樣子,而如果近距離看就會發現這真是把很美的劍。當把這劍握在手裡,用起來後就會知道這把劍真的是舉世無雙。囚犯第一次用這把劍殺人時,就感覺這把劍非常的輕,揮舞起來就如同揮舞一截幹枯的樹枝。而比起昨天用這把劍,今天再用起來比昨天還要輕,還要順手。腦海中想到,劍就已經出手了。如此隨心所欲,以至於讓人有種錯覺,劍是先於人的意識而做出的攻擊。

劍越來越好用是因為吸血的關系?被鐵鏈鎖住,呆在鞘中上百年不見天日,因為吸血後變得越來越好用,越來越強大?囚犯想到,如果能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好用,那麼我就滿足你。讓你吸更多的血,直到你吸飽,吸足,血從劍身上滴下來為止!

囚犯繼續向山頂走去。登上鋙山派的試劍臺,看到師父,也就是鋙山派的掌門正站在那裡,一眾弟子站在他身後。

“師父,好久不見,怎麼老成這樣?還能當掌門了嗎?”

“你殺了你的大師兄?”

“那種家夥早該死了。”

“我聽說你昨日屠殺了陽平府的人,還一把火燒了陽平府。又在巫郡殺了很多無辜的人?”

“他們妨礙了我。”

“沒想到啊,當年將你逐出師門,卻反而讓你在離經叛道的路上越走越遠。”

老不死的,又在講一堆大道理。囚犯用猛獸一樣的目光看著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妨礙我的人都得死。老東西,如果你肯痛快的交出鋙山劍秘籍,我或許會讓你死的痛快點兒。”

鋙山派掌門不由得長嘆一聲。“如此不仁不義,視人命如草芥,濫殺無辜之人竟出自我的門下。老夫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就算你真能悟透鋙山劍秘籍,心中無道就算擁有極致的武藝也絕對不會好結果。我是不會將秘籍交給你,讓你在離經叛道的路上走下去的。”

囚犯拔劍就沖了上去。然而掌門卻一動不動。裡鋏劍劃破了他的衣服。

不反抗?囚犯不明白他的意思,覺得有些無趣,停下了手中的劍。

這時掌門身後,和一旁的樹叢中跑出數十名鋙山派弟子,圍在掌門四周,擋在囚犯身前。

“師父,師父,你沒事吧?”

“你這門派的敗類,居然敢傷害我們的師父。”

“他可是你曾經的師父啊。把你養大的師父啊,你怎麼敢傷害師父!”

囚犯自小拜入鋙山派,在鋙山派生活了近二十年。然而聽了聽了這些人的話,囚犯覺得異常的聒噪,心裡只有一個感覺:煩。這些饒舌的家夥看我馬上就殺光你們。

“你們怎麼不聽為師的話?為什麼還在這裡?不是讓你們馬上離開這裡嗎?”

“師父,我們怎麼能丟下你不管啊?”

眾門人看到囚犯聽了他們的話,反而目露兇光。眼看他用手握住了劍柄,紛紛拔出了自己劍擋在掌門身前。

“住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