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隨著那美婦回到房中,呆呆的看著她。聽著她昏睡過去還在呢喃的名字心口一陣刺痛。渺渺摸了摸胸口,轉身飄出房間,想要出去透透氣。

渺渺順著門廊飄到一個拐角,看到一個僕婦鬼鬼祟祟地往院內一個暗門走去,想也沒想的跟了上去。

只見那僕婦悄悄拐過暗門,走到一處死角,四周都是花叢蹲下身子就沒人能發現。

“我已經幫你們跟青梅搭上線了,怎麼還來找我?若要讓夫人知道,我們都不能活!”那僕婦語氣激動地衝著花叢另一邊低吼。

渺渺這才注意到原來那裡本來就蹲了一個人,和這花叢暗綠融成一體自己還真沒發現。只聽那邊也是一個婦人的聲音:“自然是來給你送謝禮的。”

那婦人語氣輕鬆,聽得出來很愉悅:“你怕什麼,你們夫人現在怕是還沒有心思折騰下人,不要慌得自亂了手腳,到時候可不要怪我們不保你。”

這邊的僕婦身子陡然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太激動了,只好找補道:“您這是什麼話?我也是擔心您過來容易被人發現,有什麼事您讓小翠過來喚我一聲我就過去了。”

“好啊,現在就有一個事需要你幫忙。”那邊的婦人從善如流,堵的這邊的僕婦說不出話。

“這,這,這疏枝齋剛出事,那些個老婆子肯定看我們看的緊,我怕是幫不上什麼忙…”這邊的僕婦語氣緊張,顯然是不想再淌這趟混水。

“哼,現在想下船是不是太早了?你家那死鬼可是還欠著五百兩銀子呢。怎麼,想把閨女小子都賣了抵債?”那邊的婦人譏誚地冷哼一聲。

“不,不,不是,您,您說,我一定都按您說的做。”這邊的僕婦語氣澀然的答應了下來。

“這是一種藥草,你拿回去曬乾,等她們給夫人熬藥的時候放在火引子裡。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了,辦好了這事,你當家的事情我們夫人都會幫你解決的。包括你那小兒子也會送到外面學堂去,你姑娘不是也有十歲了嗎,八小姐那裡的差事可是還沒滿呢。”那邊的婦人一邊把藥草遞給她,一邊允諾給她的好處。

“四夫人果然御下有方啊,一個小小僕婦也能隨意允諾國公府小姐身邊的位置。”突然兩人蹲下後方兩米的樹冠上跳下來兩個人。準備說是一個黑影拎著一個藍色僕婦跳了下來,剛剛出言嘲諷的便是那藍衫僕婦。

那邊的婦人看情況不對,轉身就想跑,還沒能動兩下就被那黑影一記手刀敲暈。這邊的僕婦已經駭然到匍匐在地,渾身顫抖。

那藍衫婦人只看了她一眼,吩咐道:“下巴下了帶到夫人那裡去吧。”

地上顫抖的身影聞聲抖得更是厲害,偏是求饒的話說都說不出來。

那黑影拎起兩個婦人幾個鷂子向院內飛去。剩下那藍衫婦人怔在原地,神情哀傷的嘆了口氣,“怎的正好是今日。”

渺渺在這邊看了一出大戲,內心震動不已,剛剛她都沒有發現那樹冠上還藏了兩個人。

不消說,這一出怕是與剛剛那湖中的小姑娘有關。這個藍衫婦人的主子多半就是那美婦人了,這邊害人的聽起來好像是四夫人,妥妥的宅鬥劇情啊。

渺渺急忙飄回剛剛美婦人躺著的房間,趕巧看到那黑影將兩個婦人扔到美婦人腳下。

那美婦人儼然已經醒轉,芊芊素手撐著額角,雙眼緊閉,等了好一會才聽到她吩咐:“我處處忍讓周全得來的卻是她們算計我兒性命,既如此,那也不用繼續維護這周全了。鷹甲,直接將那賤人綁過來吧,趁著我兒未走遠,送她去陪我兒做個伴。”

黑影墩身回了一句“是”,就飛出去不見了人影。地上還昏迷著兩個婦人,美婦人也沒理,自顧自閉目養神。

藍衫婦人終於走了回來,一個眼神都沒給地上那兩灘,只恭敬俯身詢問:“夫人,她們是不是知道鷹甲他們的存在?怎的正好是今日…”

美婦人終於睜開了眼,目眥欲裂地恨聲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她們都活不了了,這些都不重要了。知道了也無非是給爺的計劃添點麻煩,不知道就更好了,我只恨不能用這些毒婦換回我兒性命…”說著那夫人忍不住泣聲。

藍衫婦人上前一步將夫人攬入懷中,溫聲安慰她:“婉姐兒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渺渺人小福薄,你若是因她傷了身子,恐她路上也走的不安寧,這可是會影響她的福分,萬一下一世投胎去了腌臢人家可怎麼好?”

“媽媽你說渺渺會怪我嗎?她這個娘自詡女中諸葛,最後卻連她的性命都沒能護住…”美婦人聽進了藍衫僕婦的勸慰不再哀哀痛哭。

“婉姐兒你就是喜歡往自己身上挑擔子,你對渺渺的保護老天都看在眼裡,今日若不是鷹衛都不在府中,怎會讓這些小鬼收了渺渺的小命。要我說,這都是天意,渺渺能與你母女一場,想必也是她上一世積攢的福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