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徐詹祁與歐陽晴出雙入對的出現在眼前了,只是每一次,慕容桐心底深處的痛,都這般強烈。

這份傷痛,會有痊癒的時候嗎??

這個時候,付碩新那一雙溫柔的眼睛,那一把關心的嗓音,又浮現在眼前,慕容桐抬起頭,看著鏡中滿臉水痕的自己,眼神之中漸漸氤氳悲哀與荒蕪。

此刻,孤單一人之時,她對自己說不了謊,之於付碩新,她的內心不是沒有震撼的,只是,震撼並不是愛,她怎麼能夠這麼自私,付碩新對自己這樣好,她絕不能傷害他,絕不能的。

慕容桐抽過紙巾擦幹臉上的水漬,又平複了一會,這才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可邁出的步子,下一刻,卻倏地頓住。

她不可思議的,難以置信的望著沙發上端坐著的那一個男人,連呼吸似乎都驟然遠離,她沒有心跳的盯著那個一臉陰沉的男人,全身的毛孔都在不住收縮。

語畢,慕容桐重新抬起腳步,穿過這一片窒息的死寂,忽略不遠處歐式沙發上坐著的周身散發著凜冽氣息的男人,朝大門方向而去。

每一步,優雅而勻速,彷彿剛剛那一個滿臉驚詫的女人並不是同一個人。

終於,她到達門前,慕容桐早已如茫在背,不敢有半秒的遲疑,抬起手就要擰開黃銅門把,觸到那冰涼的門把,才驚覺手心早已黏膩一片。

轉動,可門把卻並沒有如預期那樣松檸,被壓制的恐慌迅速活躍,攫住慕容桐的心髒,勒緊她的呼吸。

慕容桐不管不顧,再一次重來,那黃銅門把似十分暇意的觀賞她的獨角戲,完全沒有施與憐憫,同情,依舊毫無動靜。

慕容桐徹底失了方寸,身體裡凝聚的恐懼眼看快要到達臨界點,要擊垮她。

她發瘋般擰著,力道重,狠,這樣一幅狼狽不堪,慘不忍睹的模樣完完全全出賣了她剛剛偽裝的鎮定。

驚惶之中,有與急促呼吸齊驅並進的聲音響起,那刻入骨的獨特步調不需分辨,慕容桐已經明瞭,那些聲音,霎時刺穿耳膜,直潰心髒。

慕容桐霍地轉過身,雙眼驚恐圓瞪,望著正一步步走近她的,身形健碩高大的男人,輪廓分明的俊臉揹著光,那一雙墨色的眸,沉得探不到底,如深深漩渦,要吸附她,讓她無處可逃。

“你,你不要過來。”慕容桐朝她厲聲的吼,眼看男人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心慌意亂之時,餘光瞥見右手側不遠處還有一扇門,她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要逃,而不遠處的男人同時步步緊逼,沒有退路了,再也顧不得其他,慕容桐猛地朝右側拔腿狂奔。

轉眼到達,慕容桐抬手近乎野蠻的力道去擰門把,不成想,這一次竟成功了,慕容桐狂喜,可這份喜悅維持不過半秒,轉眼消逝。

沒有猶豫,果斷一堆,剎那門扉大開,裡面的景像一覽無遺,狂喜被悲慼取代,再不複蹤影。

眼前,裝有浪漫帷幔的歐式宮廷大床,溫馨色澤窗簾,柔軟華貴地毯,一切的一切,都在陳述一個鐵錚錚的事實,這裡是一間臥室,而並不是她想要的出口。

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怪不得他任由她來到這裡,原來是算準了她無法逃脫的命運。

慕容桐泫然欲泣,雙腳被釘在原地,石化般動彈不得。

這個時候,腰間驀地一暖,一雙有力的胳膊如鐵鉗將她桎棝,慕容桐瞬間跌入男人堅實的懷抱之中,緊隨而至的是他醇厚的嗓音,致命的男性氣息將她團團包圍。

徐詹祁薄唇輕勾,說著輕佻的話,眼裡卻不存有半點溫度,“寶貝這是在向我發出邀請??而且,還是這麼迫不及待。”

這個男人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真是堪稱一流。

慕容桐手心緊握成拳,閉眼,深呼吸一口,“給我拿開你的手!!”

這一雙手,剛剛在宴會廳攬著他妻子的腰,現在,她似乎還能在他的身上隱隱嗅得出另一個女人的味道。

他已成婚,有恩愛的妻子,為何還要對她如此殘忍??為何還要這樣緊追不放??

電光石火間,慕容桐被扳轉過身,徐詹祁以恐怖的力道,捏緊她的下鍔,狹長雙眼微微一眯,掠過一抹陰狠,“嘖嘖,在海市的時候,哭著求我的時候,柔柔弱弱的,現在這是有了男人了,果真就是不一樣了,理直氣壯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