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怎麼來了?”

可能是剛做過虧心事,沒來由的我就有些心虛,連氣兒都短了幾分。

連晨正站在窗戶邊兒上,皺眉不知想什麼,突然聽見我說話似乎還有些發愣。“連老那裡來訊息了,讓我先一步回去,恐怕是沒辦法跟你去西北了。我已經聯絡了陳鳴還有天宇,再有三四天他們就能到紫禁城與你會和。”

我沒想到連晨大晚上的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剛才我還琢磨著要怎麼勸她別跟去,現在倒好了,壓根不用我說,人家還真是沒空了。

但真的到了這步,群毆卻有些愧疚,甚至好奇,什麼事情能比找出天人藏身地點還要重要。

於是我忍不住脫口而出,“連老和你說什麼了?是不是其他地方出問題了?”

我上前幾步,拉開厚重的窗簾,讓夜色照進房間,多了些光亮也緩和了下氣氛。至少不像剛才那樣凝重。

不過連晨心情似乎有些沉重,聽到我說話後久久不曾開口,就在我以為她不願意說的是,這姑娘忽然抱著腦袋長嘆了口氣,松開的時候眼圈也有些紅。

“我一個朋友去世了,就在昨天早上。連老知道我們的關系不錯,就來告訴我一聲……”

我心裡“咯噔”一聲,無意之中戳了她的傷疤,但是現在再開口勸慰又有些虛偽,因此我手足無措的站在她身邊好一會兒,幾分鐘後才幹巴巴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連晨擺擺手,示意我沒關系。

“不早了,我就是來和你說一聲的,和你說完我就打算用極速符回去了。有什麼事兒你再給我打電話好了,我幫她處理一下身後事就成。”

我知道她口中的人就是那位去世的朋友,所以也無心追問,這種事還是要自己走出來比較好,畢竟忽然聽聞好友不在人間的訊息任由誰都會有一段時間緩不過來的。

我倆簡單的告別一下,連晨就準備離開,然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隨後猛地拉住她要催動符篆的手臂,在她詫異的時候問道,“我知道你和伏光很熟,在你眼裡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這話問的有些唐突,還沒頭沒尾的,連晨一時之間被我說的懵了,隨後抿唇一笑,出於對我的信任,認認真真的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唔,他呀,可以稱得上是個固執的人吧,一旦認定了什麼事就會一條道兒走到黑,死腦筋的很。你怎麼突然問起聽了?方便和我說說嗎?”

連晨被我這麼一問,反而是不急著走了,岔開話題後情緒也好了一些。

不過她倒是把我給拿住了,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還是自顧自的去廚房倒了杯水,在她似笑非笑的神色中“咕嚕嚕”的灌進去一大杯。

回來之前我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和連晨說實話,但是最後的決定還是不告訴她。只是現在我又開始迷茫了,連晨和伏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二人認識的時間從打孃胎裡算起來足有二十多年。

不管是個性還是喜好,兩人應當是最為瞭解彼此的人。

如果說,伏光這人真的有問題,與其我自己費盡心思的去猜測,還不如問問最瞭解他,深知他的連晨,豈不是更好?

想清楚之後,我也不拖沓,直接開門見山的將問題直白的問了出來,一點兒修飾詞都沒有加。

要是馬天宇在場的話一定會嫌棄我說話沒有水準的,然而我還就是連加幾個字都等不及的貨。

“你說伏光很有可能是天人埋在大夏國的一個助力?這怎麼可能啊!那小子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在這裡的,況且他也沒有任何的理由那麼做啊。”果然,連晨聽完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反駁。

我趕緊伸手在她後背拍了幾下,安撫了一下這位馬上就要爆發的女王,“我也不願意那麼想,但是現在的事實對伏光來說十分不利。”

緊接著我就把之前夏飛揚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連晨聽,果然她的臉上也是陰晴不定,雖然還是一口咬定伏光不會有問題,但完全不及剛才有氣勢,有底氣。

“我知道你信任他,但是如今我們懷疑的是當初殺了一個總統只不過是把一個帶頭的家夥給消滅了,但是大夏國內部還有很多贊成和天人聯手的高官。你還記得咱們兩個在韓青青墓碑的地方遇到的年輕人嗎?他就是之後被派到西北平原基地內的生物學研究院之一,被人害死了。”

最後幾句話,我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而連晨的表情也不大好看,皺眉的樣子似乎也在懷疑我所說的真實性,“伏光一直都是效忠大夏國的夏氏一脈的……總之,我手頭上的事兒一結束我就來找你。

我並沒有反對,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引得她一陣笑。

把連晨送走之後,我整個人成大字形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的望向窗外,總覺得這一次的時間就像是個迷宮一樣,需要自己將線索串聯起來。

而天人的目標也不是我們最初認為的那樣,其實還要更加的廣闊。不然的話我有能力相信我們的國家,我們的軍隊在幾年之後將會經歷一次更為巨大的浩劫。

一晚上,我的腦子裡都在胡思亂想,不斷的回顧之前發生的種種,要不就是在猜測天人的行動。總之等到天光大亮,溫暖的陽光照在床上的時候,我眼睛酸澀的厲害,翻個身就想繼續睡覺,反正陳鳴他們還有幾天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