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在這一秒停止。

就在我即將絕望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一種莫名的失重感席捲全身,在我還未整理思緒之時,身體已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就像是睡了很久似的,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腰痠背痛,下意識的就要用手去揉肩膀。

咦?我的左手不是應該斷了嗎?

但現在怎麼回事……

大腦頓時清醒了過來,我猛地睜開眼,身體條件反射般的往後躍起,手也摸到腰間掛短刀的位置。

然而……

“哎呀!!痛死老子了!!”

“哐當”一聲,我腳踩了個空,實打實的摔在了地上,痛得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沒見過這種起床姿勢的,張巖你特麼哪裡學的新技能。”戲謔的調笑響起,我頓時顧不上疼痛,睜大了眼看向說話之人,“陳鳴!唉,咱們不會是在陰間吧,快快,讓閻王出來,我要做個職業規劃……”

我情緒激動,獨自沉浸在閻王曾經許諾給我的高額工資,竟然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

“神經病啊你!”

還沒等我話說完,來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招呼在我腦門兒上,“被嚇傻了是吧?張大眼瞅瞅這是哪兒!”

我一懵,扭頭一看,面前兩手叉腰指著我的女人不是花姑是誰,板著的臉讓鼻翼兩邊的法令紋愈加明顯。

雖然我很想提醒她注意一下,但是看花姑兇狠的神色還是打消了這念頭,“你們也進來了?”

我還以為是花姑他們等不及自己找過來了,趕緊警惕的環顧四周,不過這麼一看之下,倒是發現此處和地下廢棄場截然不同。

明亮的燭光,濕潤的空氣,還夾雜著淡淡的青草香,全然不是地底下的滿鼻子腐臭味。

我頓時一愣,就想著起來看看,哪裡知道剛一動作右腿就是一陣鑽心的痛。

“你悠著點,這條腿好不容易治好,別自己又給折騰廢了。”花姑白了我一眼,轉身走了,我看到她手裡拿著一個木頭碗,裡面綠油油的不知道什麼東西。

陳鳴捂著嘴笑了好一會兒才走過來扶起仍舊坐在地上的我,“這裡是花姑他們找到的山洞,唉,得虧了這迴天宇和花姑都來了,不然的話我們的兩條小命都得交代在裡面。”

我就著陳鳴的幫助回到了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發現手臂癒合的很好,而腿骨還差了一些,但最多也就是兩三天的時間就能痊癒了。

陳鳴告訴我,就在生死一線的時候,馬天宇透過遠距離的空間法術將我們兩個拉到了這裡。

我大為驚訝,完全想不到馬天宇什麼時候在空間法術的造詣能夠有那麼高。

聽了我的懷疑,陳鳴也笑了起來,他說在我出來找他之後一直沒有訊息,花姑和馬天宇忍著擔憂躲在山洞裡等到了早上。

暴風雪停下之後,他們兩個立刻就動身往回趕。

雖然大雪將我和陳鳴身上的氣息沖淡了不少,但是花姑的蠱蟲也不是吃素的,花了些時間就找到了我們落下的洞窟。

更有意思的是,花姑控制的那一條蠱蟲怎麼都不願意下去,因而他們二人才會懷疑洞窟下有什麼危險。

馬天宇和花姑合計一下就決定直接開一個空間法術先進去看看,然後再決定怎麼做。

不料那小子隨便一開,就將空間門甩在了我和陳鳴所在的通道內,花姑和馬天宇立馬反應過來,趕緊的將我們撈了起來。

我們身上的傷還是花姑治好的的,只不過現在馬天宇出去探路了。

這一場大雪讓花姑的蠱蟲也有些迷失了方向。

聽完陳鳴所說,我不得不佩服陳永泰,那老頭兒說的不錯,帶花姑來確實是派上大用處了。

我看向不遠處的花姑,見她仍舊是安靜的站在陰影處用刀柄搗著木頭碗裡的草藥,不由自主的就開口道謝。

不料花姑除了在陳永泰面前會給一些好臉色,到了我這裡全程都是兇巴巴的模樣。

“恩,這話我收下了。麻煩老人家你好意思麼。”花姑抽空白了我一眼,有些讓我哭笑不得。

“嘿嘿,洞穴裡的事兒我都告訴他們了,你昏迷四天了,天宇這些日子都在外面找真正的基地在哪兒。他說既然垃圾場在附近的話,那麼基地的主體也不會離得太遠才是,但卻一直沒有什麼訊息。”

陳鳴聳聳肩,指了指癱在地上的小地圖,說是他們趁我還沒醒過來的時候畫的,大致是我們幾個從進入西北平原後去過的地方。

我眯眼看了好一會兒,終於耐不住的整張拿起來放在手上琢磨。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嚇一跳,我發現我們如今所處的位置就在距離大夏國邊防的百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