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其實咱們幾個裡頭我也就和小芳熟悉些,死了的紅紅和賴老兒咱話都沒說過幾句。還有倆嘛是前些年剛剛搬進咱們村兒的,恰好就在小芳屋兒旁邊兩畝地,家裡條件也不好,還不及我叻!”

娘娘腔說到得意的地方蘭花指一翹,看的我又是一陣發毛,暗自後悔幹嘛要留下來聽他說話,這種事交給劉萌去辦不就完了麼。

我這心思九曲十八彎的,一會兒一個想法,搞得我自個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於是乎,我安耐住想要立刻站起走人的沖動,硬生生的坐在塑膠椅子上聽著這貨說了整整倆個半小時,直到值班兒的小警察來問我要不要吃宵夜的時候這才順利解脫。

媽的,王八羔子太能說了,老子眼冒金星了。

沒有拒絕小警察給我叫的咖哩雞盒飯,我一邊和他在隔壁玻璃房監視著審訊室內的娘娘腔,一邊琢磨著剛才聽來的八卦。

那個叫小芳的,就是秦濤濤小時候在老家的初戀,外加被我聽到和娘娘腔吵架的那姑娘。

我覺得有必要去了解一下那姑娘的來歷,因為娘娘腔說,提議再帶幾個人去的就是她。

問小警察要了剩下兩人的名字和住址後,我幹脆的去了拘留室。

警局的拘留室環境很糟糕,整個局裡只有一間二十平方大小,滿滿當當的關了不下三十個人,擠得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好不容易在人堆裡扒拉一會兒,才算是找到了那倆貨。

女的衣衫淩亂,髒兮兮的,走進了還有股酸臭味兒,臉上更是慘不忍睹,精緻的妝容早花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男的倒是要好一些,只是看起來狼狽了一點兒,臭一點兒而已……

我把人帶到娘娘腔隔壁的審訊室裡,問他們為什麼會跟著小芳還有娘娘腔走。

這倆貨倒是大方,也不扭捏,直接說為了賺大錢。然而在我繼續深入的時候,他們卻對要如何賺錢的事兒全然不知,茫然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

甚至在我忽悠他們的時候還露出詫異和驚恐的神色,紛紛搖著腦袋說不是他們殺的人。

這倆貨根本就沒往其他的地方上想,以為被警察拘留純粹是因為他們自己是嫌疑人。

“這個,警官啊,咱倆都不是壞人,雖然有時候手腳不幹淨……但大事兒絕對沒幹過啊,我們兄妹二人家裡從小都不好,前段時間老家人來信兒說是老人快不行了,要做大手術,我這,也是沒法子才帶著妹妹出來賺錢的,那倆人和我們也不熟,根本犯不著背上兩條人命啊!再說了,殺人也掙不到錢啊!”

那男的越說情緒越激動,兩眼充血通紅,好幾天沒休息好的憔悴模樣配上這張臉,莫名的就有些猙獰。

而且,原來這三對人都不是情侶啊。

死了的那兩個是遠方表親,在我跟前的是一對兄妹,娘娘腔和小芳又是純粹的兄妹關系……

我這眼神喲,真是捉急。

問了半個多小時,我確定了這倆貨和案子沒什麼關系,於是就讓跟來的小警察又將兩人提溜回了拘留室。

臨走時這對兄妹還一個勁兒的和我說自己不是殺人兇手,叫我早點放他們回去見老父親。

我尷尬的摸摸頭,也不知該答應還是拒絕。

總覺得再留下來會有很多問題啊。

既然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那也是時候離開了,反正明天也是最晚期限,我再不出發劉萌那兒可就得坐不住了。

因此我就把這對兄妹的事情個省會警局的那王隊簡單的說了兩句,隨後又特意給劉萌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下,這才按下心來。

一切都準備妥當後,我再不敢在這裡耽擱,火速和他們領導聯系後完成了交接就上了我的破夏利往上海趕。

直到開出一公裡後,我才有了重生的感覺。

至於娘娘腔那四人,都在拘留室裡待著呢,坐等劉萌派來的人接手。

過了省會休息站之後的路越發順暢,我幾乎是暢通無阻的就來到了上海郊區,這兒的空氣質量比紫禁城好多了,只是其中散著的陰氣有些渾濁。

“陰陽失衡……”

我皺眉看著灰濛濛的天空,此時我剛找了個空曠的停車場將夏利停好。

這車吧雖然破是破了點,但好歹也是公共財物,從南海那兒借來的,我也不大好意思給弄壞了。

不過為了圖個方便,我還是打算靠自己的兩條腿行動。

況且時間也比較緊急,不開車還能用極速符,這可比我那輛破夏利要快的多了。

再說了,就為了將這車開來,我都沒辦法用極速符,不然的話從南海道上海這段距離,可不是一分鐘的事兒嘛。

上海的陰氣太重,將陽氣壓在了底下,我先聯絡了在這兒駐守的陳鳴,之後才去找劉萌給我訂好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