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水卿為何哭的那麼悲傷的原因——痛恨自己的無能。

水屬性的她在這裡幾乎沒有任何用處,只能一味的在火鑫的保護之下,而且兩人的體格本來就相差很大,水卿作為不怎麼會格鬥的水族人,在這種不能使用法術的狀態下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於是乎,她只能被動的留在這裡,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轉身跑著吸引活死人的背影。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再厲害一些……如果我不拖後腿的話,說不定我們就能一起堅持到你們來了……”

水卿雙眼哭的通紅,抽噎的說道,手掌也用力反握住我,力道大的掐的我骨頭“咔咔”響,我懷疑我的手骨都要被她掐斷了。

忍著疼痛,我並沒有揮開她的手,而是細聲細語的安慰她,“放心吧,依我看啊那小子鐵定沒事的。你想呀,要是火鑫真的死了,他的長明燈一滅最高興的會是誰?絕對是火族的那幾個老頭子,他們還不得出來得瑟啊……”

“你是說,他們沒有任何反應?”水卿打斷我的話,眼睛一亮,嘴角也不易察覺的帶上了幾分笑模樣。

其實吧,也不能說什麼反應都沒有,起碼在水族人聯系他們的時候回答的也比較的含糊,什麼重要的都沒有說,甚至連火鑫的長明燈到底如何了都沒能給出一個確切的答複了。

這也是我相比水卿更加擔憂火鑫的原因。

只不過這事兒我是萬萬不能在這兒說開了的,即使我們心裡有數,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不能讓水卿知道。

她現在還抱著一絲希望,很可能是她堅持著離開這兒最後的動力,但若是她的希望破滅,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因為我不動聲色的輕輕用腳尖踢了柏菱一下,隨後認真的勸慰水卿,火鑫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那可不,那些人在說火鑫的時候臉色可說不上多好啊,擺明瞭是不爽那小子怎麼還不死。”

我嬉皮笑臉的插科打諢,柏菱也時不時的說上兩句,總算是哄得水卿笑了開來。

“你倆可不能騙我,張巖那小子說話沒個把門兒的也算了,他的話啊我是不會全信的。小丫頭你可嚴肅告訴姐姐,那個哥哥到底怎麼樣了?”

水卿也不笨,很快就找到了重點,根本不搭理我,就和正在休息的柏菱說話,我聽的七上八下的,但是卻又不能將緊張表現在臉上,還得一直維持的笑嘻嘻的模樣。

柏菱的治癒術在這裡消耗的極大,勉強控制住水卿大腿的腐爛情況,止住了血,她的體力就全部用完了,只能靠在巖壁上眯眼休整,等待體力恢複。

這也就給了水卿打探的機會,我在心裡嘆口氣,只希望柏菱不要說岔了,不然刺激到了她,這姑娘真能拒絕不讓我們救她,死在這裡陪火鑫,那可就要出大事兒了。

幸好柏菱從小就機靈,繃著個小臉還發了誓保證,看的我一頭的冷汗。

要是火鑫那小子真的有什麼,你要怎麼辦啊小朋友!普通人不信發誓這一說也就罷了,咱們可是道士啊!連最低層的實習道士都知道,不能隨便發誓,這是和心魔結下的契約,一旦違背,輕則心境受損,道行到此為止,重的話……

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下輩子的輪回。

本來能憑借功德投個人胎的,因為心魔就只能去投誠豬了。

這種案例比比皆是啊。

聽到心魔誓的水卿也有瞬間的愣神,繼而搖搖頭道,“你個小丫頭呀膽子還真大,既然你敢發誓,那麼就不會有錯了。還好張巖你來了,還好你找到了我……還好……”

一連說了幾個“還好”的水卿漸漸閉上雙眼,我嚇了一大跳,湊上去一看,發現人只是睡著了。

想必是在柏菱這裡確認了火鑫的安全之後,一直緊繃著的那根筋終於是放鬆了,這才沒了壓力睡了過去。

和火鑫分開的這些天估計都沒有休息好,一顆心吊在那裡不說,還得面對未知的危險。

我想她不會那麼傻總是呆在一個地方,從傷口的嚴重程度來看,肯定是換了好幾個地方之後,到了這裡才堅持不住,不得不停下的。

眼見水卿是真的睡踏實了,我趕緊輕手輕腳的貓著腰來到柏菱身側,湊在她耳朵旁邊不滿道,“我說你膽兒怎麼就那麼大啊,雖然咱們有閻王給開後門,怎麼也不會撈不著人胎,但你隨隨便便的就給下了心魔誓,知道後果嗎?恩?”

嘿嘿,咱這話可沒錯,就我和閻王爺的關系,這麼個人情總是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