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尖銳物刺破的手指滲著血,然而我卻顧不得那麼多,一手抓起那玩意兒反身沖張續吼了一嗓子,“趕緊跑啊!!”

愣著夢遊啊!

後半句話淹沒在震耳欲聾的山石坍塌聲中,我和張續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奔著隱約可見的洞口而去。

本來就大的地兒隨著地面不斷的接連裂開,路更加的不好走,幸好我倆此時眼前除了逃命什麼都管不了,憋著一口氣兒就知道往前沖,跑著跑著連什麼時候腳上的登山靴給掉了都不知道。

等我倆前後腳進入幾乎被碎石堆的瞅不見口子的通道時,我才猛的倒吸口涼氣兒。

“怎麼了?要不要我揹你?”

拽著我胳膊的張續被我這一耽擱腳下趔趄了一下,繼而緊張的回頭看我。

“沒事兒,破皮而已,別浪費時間。”我朝他擺擺手,隨手甩了章治癒符在腳心,方才還鮮血淋漓的腳丫子瞬間就恢複原樣。

要是擱在平時我可沒那麼大膽兒,由此可見性命攸關的時刻誰還會記得那許多。

張續瞅了眼我光著的一隻腳,二話不說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將我扛到他肩膀上。

這小子平時喜歡鍛煉身體,渾身上下的都是腱子肉,硬邦邦的硌得我難受,尤其是胃部頂上肩膀的瞬間,我險些一個沒控制住吐出來。

“你……”

髒字還沒罵出口,張續就扛著我邁開了腿,飛奔的同時還不忘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把,“你老實點!給我一張極速符!”

得,都使喚的那麼順手了。

我翻了個白眼,這緊要關頭也沒和他侃大山的心思,就算是他不說我也會用極速符的。

在符篆的加成下,倒掛著的我腦袋充血,兩旁的岩石在我跟前“嗖嗖”的向後倒退,除了有些眩暈想吐之外,我壓根兒沒想別的,甚至連好不容易拿到了的東西都沒琢磨。

一直到我倆竄出了墓穴,看到了焦急站在不遠處的陳永泰等人,我才算是鬆了口氣。

麻溜的從張續身上下來,我掃視一圈,發現考古隊裡宋詹和那小姑娘都不見了,只剩下那個連名字都叫不上的中年男人。

那人白著張臉哆哆嗦嗦的站在陳永泰身後,一雙眼睛躲躲閃閃,瞧著像是幹了見不得人的事一般。

不過我沒興趣搭理他,來回看了幾遍,發現除了考古隊沒了倆人之外,其他的都在,我嘆口氣,也多說什麼,率先招呼大家往藏著的地方走。

身後的墓穴從地底開始崩塌,“轟隆隆”的聲響想必很快會吸引不少人,為了避免一些麻煩,我當機立斷撤了符篆,拿了車就要離開。

如今少了倆人,兩輛車倒是不擠了,然而我和陳永泰四個還是默契的蹭了趙家父子的越野車,全然沒在意考古隊的中年男人。

對方也沒有要挽留的意思,在開出去一段路之後,掉了個頭,和我們在國道入口分道揚鑣,也不知道是要去哪裡。

一直到上了公路,我始終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然而墓穴塌方的範圍極大,都已經走出好幾公裡了,那聲兒還沒完全消失。

“你們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看考古隊那男的表情不對啊。”再說了,宋詹那人雖然我看不上眼,但的確是有本事的,不會那麼容易的就讓自己死在那裡,絕對是遇上事兒了。

我縮在後座給柏菱和陳永泰留出些位置,越野車內雖然不小,但前面已經坐了趙家父子,後面勉勉強強也就只能塞得下我們仨,至於張續,只能苦哈哈的坐在車頂上,幸好他腿長,反坐著兩腳踩在備胎上,倒不會摔下去。

陳永泰搖搖頭,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說不出是個什麼味兒,

“我和柏菱進入那間墓室的時候雖然沒見著他們人,但之後找到了裡面的機關好歹是碰上面了,就你倆,愁死我了。”

對上老頭怨念的視線,我脖子一縮,和張續倆人因為打鬧所以才會和他們分開,這種事確實有些丟人。

只不過連家那人即便不借這機會,也會在之後的路上再下手,只不過我倆提前一步自作孽,把自己往人家槍口上送了唄。

我沒插話,安靜的聽陳永泰說完,之後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趙耿補充了幾句,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當時他有心要跟上來,奈何我們動作太快,石門關上的瞬間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因此也只得和宋詹他們一起拐去了隔壁。

哪想到,才一進去,考古隊的中年男人和小姑娘就被滿屋子的金銀給晃花了眼,啥研究也不想了,直撲上去要帶了值錢玩意兒回去,宋詹跟在後頭焦急的制止也沒用。